站在户外,眺望一片远景,d-knig吃惊的发现,这不是他认识的灰霜遗迹,因为一切都显得那么郁郁葱葱,充满生机。
身穿甲胄的红袍指挥官阿卡迪尔转头望向身旁那的宫廷巫师鲁德尔斯。
和一般的老者不同,鲁德尔斯年纪虽然很大,但是他却不驼背,笔直的腰身让他看起来比阿卡迪尔还要高出半个头。
阿卡迪尔从他那花白蓬松的胡子上收回视线,再扫了一眼自己在山下重重布置的关卡,他英挺的眉梢中仍旧夹带着忧虑:“老师。”
只有在没人的时候,阿卡迪尔才会这么称呼鲁德尔斯,在没有成为指挥官之前一段很长的时间里,他曾在这位德高望重的宫廷巫师手下做过学徒。尽管阿卡迪尔在魔法上的造诣远不如他的剑术那么闻名遐迩,但是,这不妨碍他对于鲁德尔斯的尊重。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鲁德尔斯看出了他得意弟子眼中暗藏的焦躁,叹了口气。
“这一次阿瓦冈开启的黑暗之门,是因为那群黑皮矮子们搞的鬼吧……”
“阿卡迪尔,你是指挥官,不要让个人的情绪影响你的判断,黑暗妖精已经成为我们的盟友了。”
“我们怎么能够寄希望于那些擅于背信弃义的家伙?老师,我们现在什么都缺,没有城墙,没有弩炮,甚至没有能够治疗伤员的牧师,只有战士们一腔热血的忠贞,你明明知道如果阿瓦冈的恶魔涌过来,我们根本抵挡不了多久!”
“我们别无选择,”老法师的脸上无悲无喜,一双灰褐色的眼睛望着西方,“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哪怕死战到只剩下最后一人,我们也绝对不能够把这座神殿交出去,也许别人不明白为什么圣所要将神殿建立在这里,但我想如果是你就应该明白理由的。”
“这里的山脉之下蕴藏着极为庞大的元素之力,如果交给恶魔们的话,他们会藉此撕开时空裂缝,如果将深渊领域里的魔王带到这个世界——那,将会是所有地上种族的末日。”阿卡迪尔撇开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还是说:“我明白的。”
老法师拄着法杖,叹息一声:“一切,只能寄希望于我们的盟军早点抵达了,天佑克罗耶特!”
恶魔的攻势在黄昏的时候开始。
天边的太阳还没有落入地平线,但是黑压压的一片黑潮,已经从神殿西面声势浩大的席卷而来。
风在狂啸,摧枯拉朽,顺带着,天空开始下起了雨。
阿卡迪尔在风雨中扯着嗓门:“士兵们列阵,不要惊慌,不要后退,守好你们的防线!”
恶魔的第一波攻势很快到了,是一群丑陋的绿皮沼魔,它们只有人类的一半身高,光秃着脑袋,常使用一些木板或是石块打磨的钝器做为武器。绿皮沼魔智商不高,所以在阿尔瓦隆的势力里面阶层很低,但因为他繁殖能力极强,又争勇好斗,常常被恶魔大军当成冲锋部队来使用。
两军一接触,立即分出了优劣,论单体作战能力,绿皮沼魔三只加在一起都打不过一个人类的战士,但问题就是,那个如同洪水般涌过来的墨色大潮实在是太凶猛了,你就只能看见那些秃着脑袋的绿皮怪物一瞬间填平了人类花上一天甚至以上时间挖出来的沟壑。
它们可以毫不畏惧的拿自己的身体填坑,它们用尽全力来撞击着阻挡在他们前进路上的木栏,尽管后面的人类战士奋力抵住了冲击,然后这群智商不高灵巧有余的绿皮怪物却想出了用彼此间的身体作为平台,越过了比他们身体高上数倍围栏的办法。绿色的大潮不断涌入,木栏的守卫被大浪倾覆了,他们没有丝毫地停歇,继续向上奔涌。
然而这样的情况仍不是最坏的,在地面不断受到魔族倾轧的同时,天空中的黑潮席卷而来,无数的石像鬼铺天盖地,他们势如疾风,行如飞蝗,只要一个俯冲,士兵们的身体就在黑色的飓风中被蚕食一空,金属的铠甲与剑刃在风中腐蚀,皮肉与血脉,被一点点地剥离,吞食干净,只剩下白森森的骨架,落在了原地!
这是恐怖的屠杀,人类的士兵在节节败退。
“后面的,拉弓,别让那群该死的石像鬼过来,前面的士兵收拢阵型,撑住,一定要撑住!”
手起刀落,一剑将迎面冲来的石像鬼断成两截,阿卡迪尔的声音在雨幕中嘶喊。
情况一点都不乐观,不,简直是糟糕透了,就在他喊话的瞬间,前线又有两个士兵被撕成了碎片。
还好他的手下都是帝国骄傲的将士,一轮整齐划一的齐射,稍稍阻挡了这片黑色大潮推进的速度。
“哦,该死!前面的人往回退,我们收窄包围圈!”
罄!
天边一记炸雷,映白了阿卡迪尔的半边脸,他朝天空望去,那群黑色的石像鬼在朝着同一个方向汇聚,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阴影飘浮在空中。
那是什么?每个人的脸上都多添了几分阴霾。因为那个身影来的太过庞大,压迫地让人喘不过气。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副官上来问阿卡迪尔。
怎么办?
阿卡迪尔攥紧了拳头。
“死守,哪怕把命丢在这儿,也要死守到最后一刻,听到了没有!”
他抓着副官的衣领嘶哑地喊道。
空中那个怪物张开翅膀,遮天蔽日,俯冲下来的一瞬间,便扫飞了一整排的士兵,其中几个来不起躲闪的倒霉蛋,瞬间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