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唇,他轻轻推开了门,接着一个温馨到让他气绝的画面展现在了他的面前,陆宸东咬着唇站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动!
屋内狭小的病床上,睡着两个人,男人紧紧抱着怀中的女人,而女人身着病服,身形消瘦,面色苍白,一副病态。
但是靠在男人怀里的表情却出奇的淡然和平静,就好像……就好像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全世界,就好像有了这个男人她便也可以放弃全世界!
两个人就那样的相拥而眠,不被打扰,甚至那种安逸和幸福拒绝人的打扰。
陆宸东只觉得心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子,脚下有些软,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冲出去,冲出去问问这个女人,凭什么他痛苦的思念她四年之久而她却可以那么潇洒的转身嫁人!
凭什么!凭什么这么残忍的对待他!!!
他咬着唇,缓缓的带上门,抬脚的瞬间,发现全身都是麻木的,蓦地胸口一疼,他猛地扶住墙壁才不至于倒下来。
他强撑着一股气,站直身子,缓缓的向着电梯走去,来的时候健步如飞,走的时候却这样狼狈,仿佛脚下有千金重。
“先生,您没事儿吧!需要帮忙吗?”
一个年轻的护士看着他踉跄的脚步,以及那略显孤独和悲哀的背影,有些不忍,本能的觉得估计是他的亲人朋友出了事,毕竟医院里生老病死什么的都太正常了,她们已经见习惯了!
陆宸东抿了抿唇嘴唇,伸手拂开护士,口中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走开!”
护士一愣,这个男人长得可真好看,可是脾气未免太臭,或许是伤,护士很热心,再次扶了上去,“先生,您的面色看起来很不好,我送您去医生那里看一下吧!”
“我让你滚开你没听到么?”陆宸东猛地大叫了起来,狠狠地甩开了护士扯着自己胳膊的手,这次力道不轻,护士“啊。”的一声大叫,手里文件样的东西顿时洒了一地,陆宸东并没有打算扶她起来,微微眯了眯眼睛,正要离开,视线淡淡的扫过落在地上的一张纸上面,微微蹙眉,脚步一顿,弯身捡起。
此时他的手上,是一张病历单,签字栏上写着杜江宇的名字,也就是说,这个病历单是那个孩子的,郁暖言和杜江宇的孩子?!
可是看着上面的血腥是b型,而陆宸东记得当年他调查郁暖言的资料知道郁暖言是o型……而他自己,是ab型……眸光陡然一丝异样的情绪闪过。
瞬息之间,快到难以察觉。
刚才被推倒的护士已经被同事扶了起来,同事为她抱不平,“喂,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我们提醒你是对你好,你心情不好也不能乱放炮吧!”
陆宸东拧着眉头,随即抬眼对着两个户数看了一眼,只这一眼,两个护士登时有些傻眼了,“对不起,我……我儿子住院了,我心情着急所以才这样,请二位美女护士不要见怪!”
俩护士一听,心里已经软了大半,被推倒的护士忙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们都理解的,不过先生,您的气色真的不太好,劝您还是找医生看一下比较好!”
陆宸东抿唇一笑,将手里的病历单递了过去,“我没事,谢谢关心了!”视线扫过病历单上的病房号,陆宸东的笑意更深。
两个护士又客套嘱咐了几句才离开,而陆宸东也迅速换上凝重的面色,起步走到走廊尽头,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有人接听了,“喂,墨,帮我查一下杜江宇是什么血型的,要快,要准,不能有误,我等你电话!”
想查杜江宇的血型并不难,很快电话就回了过来,“陆少,查到了,杜江宇是a型血。”
陆宸东的眸光忽的收紧,随即声音冰冷的道,“知道了!”
挂了电话,陆宸东的心情明显的有些激动,心跳也陡然加快,脑海中陡然想起四年前他和她准备离开之时两个人在别墅的一次缠绵,像是有什么类似真相的东西呼之欲出……
为了最终确认自己的判断,他又打了一个电话给秦歌,从秦歌那里得到的结论是,q型血和a型血交配生出的孩子不可能是b型,一点点的可能都没有。
也就是说,那个孩子,不是杜江宇的!
呵呵,郁暖言,你带着属于我的孩子嫁给了别的男人,让我的孩子喊别的男人爸爸,你真的敢啊,郁暖言,你真的好大的胆子!
想到这里,他的拳头猛地握紧,薄薄的唇抿在一起透出雪片般的凉意,起步,走向封闭病房的方向,走到门口,门没锁,他轻轻的拧开,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睡在床上的小人儿,以及靠在病床边细心照顾孩子的小女孩,他紧紧咬了咬唇,随即关上了房门。
回去的路上,他的精神喜忧掺半,其实他仔细想了想应该是喜大于忧,因为他和她有了一个共同的孩子,那个孩子让他们之间产生了剪不断的血脉纠葛,所以即使她现在和杜江宇在一起,即使他们现在看起来很幸福,很相爱,但是那个孩子是他的。
而她,舍不得那个孩子!
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陆宸东的视线滑过路旁厚厚的积雪,时间好似回到八年以前的某一天,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笑意灿烂。
虽然那个时候,她不是为他而笑。
洛洛的这次麻疹一直折腾了半个月才好,而那时候已经是大年二十八,杜书记和杜夫人要回南京老家过年,婚礼之事只能等到年后。
原本是想让杜江宇和郁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