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渐渐停下来,屋外一片寂静。小木屋里,气氛异常凝滞。四只眼睛直直的盯着紫袍男子,紫袍男子却不以为然,双目微闭,似在养神。突然,窗外的桃枝剧烈晃动,枝叶上的雨滴噼哩叭啦的落在地上。
“屋外有人!”拓拔逸嗖的跑出了屋外,慕嫣然紧跟其后,紫袍男子微微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一切。
“动作好快!”两人追出了一段路,却始终不见人影,慕嫣然已在心中猜出了八**九,“肯定是他!”
“谁?”拓拔逸仍然双目炯炯有神,紧紧的盯着四周紧张的问了一句。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赶紧离开。”她没有直接回答拓拔逸,而是在心底琢磨着一下步该怎么走。“我们必须趁天亮之前离开这里。”
“现在就走?那他呢?”拓拔逸指着屋内的人。
“与我何干。走!”踩着泥泞难行的小径,一路往东,朝进城的方向走去......
一个偏僻的小茶坊里,一身着纯白织锦襦衣,浅黛色罗裙的绝色女子冷若冰霜的坐于一个粗犷且英气的男子对面,“总觉得怪怪的。”男子捏着瓷杯,神色悠悠的看着女子,弱弱的说道。
女子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桃面微起波澜,“什么怪怪的。”
“你怪怪的,年纪不大,却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男子似漫不经心的说。
“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办,我们就此别过,好自为之吧。”说完,女子放下杯盏,起身决然离开,男子怔怔的看女子离开的背影,
“怪人一个,我拓拔逸还是去做我的逍遥人儿吧。”拿起桌上的胡刀,吊吊的甩了下头,大步流星的也出了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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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里,慕容俊十分憔悴的坐于御案前,神色凝重,“刘将军已死,朝庭上下能领军打仗的寥寥无几。允王驻守云州,那一带,北夷常来侵犯,他动不得。沐王因当初封地狭小,而心生不服,估计也不好召唤。新的中军督帅,王槐,乃一草包书生,纸上谈兵还成,若是真要领兵打仗,就是饭桶一个......”慕容俊语重心长的说了许多,心里早就已定下人选,此次罗越国再次反攻,不仅将先前攻下的八座城池夺回,还侵占了大燕的十余州郡。若是他们一路直击,再连续破城的话,那么最后直逼的就是大燕都城,上都了,“定王,我们是一奶同胞的兄弟,我的江山就是你的江山,如今......”慕容俊一脸的难色。
“皇兄,我明白,就是你不用说,我也是会向你请命的。攻打罗越国我有经验,派谁去也没派我去合适。”慕容靖生性耿直,不长心眼儿,打小就十分听从慕容俊的话。但是他打起仗来却勇猛无比,头头是道。看着慕容俊病怏怏的样子,慕容靖懦懦的说劝了他一句,“皇兄,做兄弟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此次回来,看皇兄面色蜡黄,很是清瘦。”慕容靖顿了顿,“皇兄还是以龙体为重,不要纵欲过度了。”此话一出,慕容俊顿时面露尴尬之色,心有不悦,可又不便发作。若是换了别人,估计脑袋早就搬家了......
罗越与大燕的交界边境。中军大营中,中军统帅莫邪于城威严的坐于帅案前,一个军探匆匆走进,躬身跪于堂下,十分紧急的样子:
“回禀将军,据王爷刺探军情,大燕如今能用兵力不过五万,其他封王都拥兵自重,毫不理会朝庭的应召。他们现在正在各处招兵买马,无论老弱病残,他们都征去了。”
“嗯,”莫邪于城微眯着眼睛不住的点头,“你下去吧!”
“将军,如今我们再攻打回去,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啊,王爷真乃神机妙算。”参军拓拔云石异常兴奋的捋着他的山羊胡,“借住突厥的三万兵力,再加上我们自己的六万大军,破城之日指日可待啊。”
“哼!看来我高估了大燕的的兵力,本可以不借突厥势力的。”莫邪于城暗自叫屈,“三日之后,我们直逼晨州,延直线攻取,不日就可直逼大燕京都上都了。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若是掌控了上都朝庭,那么其他的封王自然也就俯首称臣了。”......
朝庭的征召檄文一发出,上都城内的官兵到处抓壮丁。结果到期一统计,少壮的兵丁还不到一万人。只好再去抓,这次去抓,不论老弱病残,只要是男的,一律抓走。
“军爷啊,你放了我孙儿吧,他只有十岁,我们祖孙三代,就这么一个男丁,还要靠他传宗接代啊,你把我儿子把我老伴儿都抓去了,求你放了我孙儿吧。”一位满身补丁,白发苍苍的老妇,满脸被岁月蹉跎的深皱,双眼暗淡无光,干瘪的脸颊如被风干了的尸面,她泪水涟涟的跪在一位少壮的官兵面前,抓住着他的衣摆,苦苦的哀求着。
“去你的,这是朝庭的命令,你敢不从?”那个少壮的官兵一脚踹向老妇的胸脯,老妇重重的仰面倒地,迅速再爬起,抓住他的衣摆,他又一脚踹去,“把小子带走!”老妇再也经不起第二脚,满口的鲜血往外涌,再也爬不起来了,
“畜生,放了,放了我,我孙儿。”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双眼圆瞪,似有无限愤恨,一口气没过去,便没了气息。屋内,她的儿媳虽生犹死,衣衫不整,凌发凌乱。一条白凌悬在梁上,她目光呆滞的踩在一方小凳上,将脖子套进了白绫的挽的环里,脚一蹬,人便悬在了半空。她扑腾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