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倏地,耳边传來一句细弱蚊蝇的嗤语声,让韩母和赵梦琪同时侧目看向韩晨曦。
“晨曦...”“曦”韩母和赵梦琪欣喜的喊道。
韩晨曦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方熟悉的两张脸,再看了眼周边的环境,他在医院,谁送他來医院的,晓晓怎么样了。
他昏倒前冷潇抱着方晓晓痛哭的一幕跳入他脑海,他撑着身体要爬起來:“晓晓呢?她怎么样了。”
“晨曦你干嘛?你伤还沒好,快躺好...”韩母把他撑起的身体按回床上躺着。
“妈,你知道晓晓怎么样了吗?她在哪。”韩晨曦抓着母亲的胳膊,紧张的问道。
“她死了,你就断了念想吧。”韩母看到儿子一醒來,嘴里挂念的都是那个女人,连她这个为了他操碎心的母亲都看不到,一时赌气直接蹦出这么一句,而她不知道这样的一句话对韩晨曦來说是多大的打击。
“死...了,不会的...晓晓不会死的...晓晓才不会死,你骗我,我要去找她...”韩晨曦朝韩母嘶吼道,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來,韩母和赵梦琪沒想到他突然情绪如此激动。
“曦,你的伤还沒好,不要乱动,会崩裂伤口的。”赵梦琪抱着要起身的韩晨曦。
“不...晓晓才不会死,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她,她不会死的。”韩晨曦根本沒有听进去赵梦琪的话,嘴里不停的重复着她不会死的。
“晨曦,那个女人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惦记着她,难道你都沒想过我们吗?梦琪才是你的妻子,你都是一个父亲了,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你太让我们失望了。”韩母看着韩晨曦这副模样,既心疼又生气。
“妈,快叫医生。”赵梦琪看到韩晨曦因为挣扎腹部的纱布上又见血迹,焦急的对旁边的韩母道。
韩晨曦这时却推开按着他的赵梦琪,赤着脚下床,向门口奔去,赵梦琪和韩母立刻上前拉住他:“晨曦,你去哪,你不要命了,你的伤还沒好...”
“我要去找晓晓...放开...放开”韩晨曦扯着嗓子对身后拉住他的两人嚷道。
“曦,你现在的伤还沒好,你不要命了吗?难道你就不为我们想想吗?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这些天,我跟妈都快担心死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一醒來就惦记着那个女人,你怎么可以这般狠心,我不许你走...”赵梦琪抱着他的腰,硬是拖住他不让他出去。
“你们知不知道晓晓是为了我才中枪的,都是因为我...都是我...”韩晨曦扳开腰上的手腕,看着赵梦琪失声嚷道。
“可是如果你沒有认识她,你更不会受这么多苦,你可以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你就不为我们想想吗?你难道真的要因为那个女人,连我这个母亲都不要了吗?别忘了,你已经有老婆了,而且已经是一个父亲了,你们永远都沒有可能了,晨曦你醒醒吧,你真的要让我这个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了,为你操碎心吗?”韩母走到儿子面前,看着他瘦削憔悴的脸,拽着他胸口的病服痛哭起來。
“妈...对不起...对不起,你就让我去看她一眼好不好,如果确定她沒事,我就回來,好不好。”他知道这段时间,自己让家里人为他操碎了心,可是他要怎么做才能两全,谁能告诉他,韩晨曦沙哑的声音里带着祈求。
这时,被惊动的医生赶來,看到韩晨曦下地,脸色微沉的走过來:“怎么让病人起來了,不知道他的伤口可能会随时恶化吗?”
“晨曦,快回去休息,你就听妈一次好吗?”韩母拽着韩晨曦往身后的病床方向走。
“妈,我沒事了,我要去看她...妈...我要出去。”一项温柔的韩晨曦此时却执拗的十头牛都拉不回來。
韩晨曦挣脱掉韩母的束缚,就往门口奔去,医生和护士拦都拦不住,最后无奈,医生给他注射了镇静剂才让一直嚷着要出去的韩晨曦安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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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不知不觉一个月已经过去了一半,方晓晓仍旧熟睡着沒有一点苏醒的迹象,医生每天定时为昏迷的她检查,每天她只靠着输营养液來维持生命,而她腹中的胎儿并沒有因为母亲的枪伤而受到伤害,反而在母亲的肚子里一天天的健康的成长。
这一点也让冷潇仿佛看到了希望,他每天都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而他全然不顾帮里的那些老董事的意见和愤慨,仍是把帮里的事和公司交给了风和雷全权处理。
每天陪她说话,给她擦身体,按摩身体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而从沒照顾过人的冷潇却做的比护工还专业细心,这个男人曾经是何等的骄傲,此刻他却可以放下所有只为了躺在病床上还不知何时能醒过來的女子。
“然儿,你睁开眼看看我好吗?你都睡了这么多天了...小懒猪。”床前的冷潇轻捏了下昏睡人的俏鼻,声音低低的却透着几分苍凉和落寞,让人听着心酸酸的。
这时,雷霆推门进來,站在他的身后,冰山脸上透着几分担忧:“当家的,你去休息下吧,这样下去,夫人醒來时,你却倒下去了。”
这些日子,当家的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这个病房里,就连晚上睡觉时,都是他安排人在晓晓的病床旁边支的一张床。
“不用了...”冷潇低低的声音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他要然儿醒來时,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
“那、让医生进來为您换药吧,你的伤也到了换药时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