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浩辰拿开安如萱的手,对于她的质问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自己都不知道萧宁娅好端端的怎么怀了自己的孩子?
他处事已经够周密了,却没想有人比他处事更深谋远虑!
温浩辰转身不再看她,面对她的质疑和逼问,他选择躲避,硬朗的声音听起来比冬末还冰冷,“我骗你的,别那么相信我。”
在他这话之后,两个人谁都没再开口。
一直到走出温浩辰房间,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脚撞到了多少地方,每一下的撞击声都撞在那个男人心里。
明明是想要和安如萱解释的,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伤害,只是就算解释也没有用,眼下萧宁娅怀的孩子的的确确就是他的。
安如萱离开他房间后,并没有回自己房里,只是想去外面透透气。
原本走路还是拖着右脚在走,那样可以减少对右腿的伤害,只是离开后,她就用正常人走路的方式迈着步子,这不仅痛的厉害,就连伤口都在每走一步时裂开,鲜红的血液浸透了她的裤子,一路蜿蜒向下,点点滴滴在白色大理石地板上。
脚下的疼痛,混杂在心上,让她努力告诉自己只是脚痛,心根本不痛。
走出房子,外面有花园,泳池等等,在月光照耀下,蓝色泳池里的水波像是披上了一层冷然的光芒,泳池旁是一架白色钢琴,正被男人弹奏着。
这也是安如萱寻着钢琴声走去的,月光下的男人背影显得过分寥落不堪,两只玉手看似没有力气,却一下下精准的弹在黑白琴键上,在夜晚的星空下,在一旁蓝色泳池的反光下,将他的身躯刻画的犹如骑士。
温靖远并不知道身后有个女人在看着自己,他身上还穿着银灰色的真丝睡袍,在冬末这样的穿着有些偏冷,只是男人像没有感觉到一般,或许他的心此刻就已凉透了。
歌声徘徊在泳池边缘,飘荡在夜空下……
“我以为我出现的时候刚好,你和他正说要分开,我以为你已对他不再期待,不纵容他再给你伤害……”
“我以为我的温柔能给你整个宇宙,我以为我能全力填满你感情的缺口,专心陪在你左右,弥补他一切的错,也许我太过天真,以为奇迹会发生……”
身后的女人静静站在他背后,这是认识温靖远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的背影太过寂寥孤单,甚至可以用狼狈这词来形容。
是她给的狼狈,她给的卑微,这些全都是她在无形中给予的。
若不是两情相悦,那样的爱情太过戏剧化,他就像一个小丑唱着独白,没有她,三千世界一片荒凉,他日叱咤风云也只不过沧海一粟。(自恋一下,泱泱给靖远的名言,只是情不自禁写古了。)
这个男人,她从来不知道他有这样的一面,在他们认识的时候,温靖远给她的感觉永远如春风暖阳,旭日和煦那样。
每每只要安如萱受到伤害,他都一直陪在她身边,五年,哪个男人会陪着一个怀了别的男人孩子的女人陪五年?又有哪个男人会不顾一个女人的失明,不顾那个女人坐牢陪上五年?
他的心意其实安如萱早就知道,只是该死的爱情一旦爱了就剥夺理智。
安如萱向前走近,她从没考虑过他的感受,明明快要嫁给温靖远了,心里却有另一个男人,不单精神上的背叛,还有身体上的背叛,若是让他知道了,她不难以预想那个男人会怎么样。
温靖远对她的爱,虽然不同温浩辰那样狂狷,那样霸道,却有他独特的细水长流,有给人的安定和温柔,还有宽容。
他就像大海一样,可以包容你所有的错,让你看到他风轻云淡的一面,却不知背后他是多么落魄。
琴键上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顺手拿过钢琴上摆放着的红酒,水晶玻璃杯里有暗红色的液体,来回滚了两下,液体全数倾入口中。
平日里,这个男人甚少喝酒,基本安如萱是从没见他喝过酒,那双勾人的眼眸染上了醉意,有种与他不协调的魅惑存在。
安如萱坐到他身边,没与他对视,只是声音里带着虔诚,“对不起……”
温靖远冷笑一声,嘴角温柔的弧度此刻沾上了嘲讽,自嘲道:“我有那么差吗?和你待了那么长时间,都不及他分毫吗?安如萱,你有喜欢过我吗?哪怕是过去,哪怕是小时候,你有喜欢过吗?”
安如萱两手紧紧握着,“我……”
“算了。”温靖远再次将红酒灌入酒杯,他把想问的问题问出来就可以了,至于答案……他根本不想知道,他怕知道后更伤心。
安如萱本想安慰他,只是这样太过多此一举,现在的她心里也不好受,伸手拿过钢琴上的红酒,举着酒瓶整个往嘴里灌。
温靖远眸上虽染有几分醉意,但还不至于醉到思绪混乱,只是他并阻止这个女人喝酒,因为他知道安如萱一定是刚才在温浩辰房里闹了不愉快,不然的话现在她怎么还会在这里喝酒?
终究,自己的未婚妻还是为了那个男人……
恍惚中,安如萱把面前的男人当作温浩辰,伸手勾上了他的脖子,主动探头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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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亲了,要不要肉肉呢?
文里那首歌名叫《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