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间去想，声音究竟是从何处而来。
景清立即专注精神，将注意力转向别处，片刻之后，片段变得模糊，脑中虽仍是疼痛欲裂，却也勉强能够忍受。
“哦，这么快就做到了，你还蛮不错的。”
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景清听得清清楚楚，它来源于自己的识海。
意识进入识海，一切都保持着原状，八大剑诀符文环绕衔尾蛇天纹，井然有序的旋转飞行。
半虚半实之态的衔尾蛇，则是睁着巨大的眼睛，衔着自己的尾巴，口尾相交之处，隐显血光，正是血海的通道。
“不对！眼睛，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景清先是有些疑惑，随即大惊失色。
他清楚的记得，衔尾蛇作为混沌中诞生的生灵，其本身，是没有眼睛的，因为天下间，没有值得它观望的东西存在。
“我？明知故问，我自然是衔尾蛇，你的天纹，不然，我又怎会出现在你的识海？”
震天的轰声在识海中回荡，一个清晰的意念，向景清传递过来。
“不可能，天纹只是异宝天门，生出的一丝灵性精华，而非生命，又怎么可能也有意识！”
景清断然否定，气势灼灼逼人。
识海作为灵识产生之所，与丹田一般，无比重要，岂容忍异物入侵？没有立刻动手，景清已是，无比谨慎克制。
“作为一个筑基修士，你怎么这么笨呢？”
“既然知道我是从天门中生出的精华，那又怎么猜不到，我的意识，究竟是如何产生的。”
巨大的衔尾蛇虚像，眨了眨眼睛，整个识海，就像是发生了地震，猛烈的震荡，却诡异的保持了一个平衡，没有让识海受到任何损伤。
“天门？你的意识是，你之所以会产生意识，是因为天门的赐予？”
景清将信将疑，不过作为识海之主，他确实没有在这衔尾蛇身上，感到半点威胁。
就连刚才的震动，也的的确确，没有给他带来半点不适，反倒有一种如此才自然的荒谬想法。
不过两者间的气氛，已经悄然缓和。
“说对了一半，我的意识的确是来自天门本体，但并非是赐予，只是虚构。”
“简单点说，我们现在，都处于天门本体神通的控制范围。”
“在这段范围内，我随时随刻，可以接受从天门那传来的庞大信息，其中当然也有关乎人情世故的内容，我就是靠这些，模拟虚构出现在的情绪，与你交谈。”
景清微微低头，默思片刻，点了点头。
衔尾蛇话中的意思，他大致明白了，也能够理解，
就好像前世的智能电脑，本身并没有情感智慧，却能根据人类的命令行事，衔尾蛇的本质也是如此，只是智能，要比电脑高出千百倍罢了。
不过明白，并不代表没有疑问，景清抬起头，直视巨蛇，询问道：“既然你能模拟出虚构智能，又为何到今日，才与我交流？”
“以前的我，并没有模拟的能力。”
衔尾蛇摇摇头，声音中也带有着疑惑：“按理说，只有金丹水准的修士，才会有足够的能力，支持我获取信息，进行谈话。”
“不过就在刚才，似乎有什么奇异的力量，融入了我的灵性本源，让我能力增强。”
是左眼的神通。
景清心中一跳，立刻就想起了刚才，左眼自发而动，拼命吸取这万千剑柱上，残留着的前辈高人的精气神意。
想来天纹会在此时觉醒，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刚才，意念似乎有些波动，莫非你清楚，造成我如今模样的原因是什么？”
“嘛！不过每个修士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作为你的一部分，也应当为你考虑，我就不问了，不过我有些建议，你最好早日学会隐藏情绪，相信我，这对你有好处。”
就在景清思考的时候，衔尾蛇突然发话，话中内容，让他大惊失色。
虽然接下来的语句，让景清松了口气，但他也有所警惕，考虑是否，接受它的建议，锻炼出泰山压顶而神色不变的粗神经。
否则，就连情绪的波动，在那些聪明智慧的高手眼中，都会透露许多秘密。
“嗯，看得出，你在认真考虑我的话，这很好，我的每一句话，可都是天门中积累的千万年的经验，作为你言行的参考，最好不过。”
景清眼皮挑了挑，对衔尾蛇的话，不可置否。
他绝不会完全听信，一个没有情感的外物，纵然它是自己的一部分。
“唉，戒心真重，这可不好，许多前辈高人，都是因为警戒之心太重的缘故，聪明反被聪明误，就此陨落，也有不少运气小辈，明明有得到重宝的机会，偏偏因为一丝迟疑，与之失之交臂，一生遗憾。”
衔尾蛇一副看透了景清的模样。
这让景清皱起眉头，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它喋喋不休的讲述：“师尊向我说过，金丹之后，就会明白天纹的真正奥秘，那所谓的奥秘，是否就是你？”
“若是你，能否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用处，替我杀敌？整天修炼效率？还是……”
衔尾蛇身体一僵，眼睛一眨，景清的反应，大大超出他的预料。
本以为，它显出能够看透人心的能力，就能让景清对它言听计从，就算不能，起码也能引导他的决定。
但现在，景清的这句话，明显流露出这样一个情绪——他很不耐烦。
不过，作为附属的天纹，主体意志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