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婷犹豫,“如果阿姨看见……”
“就说在楼下不知道被哪楼的废水给泼了,不就得了?”多简单的一事。
封婷还在犹豫,“哪有那么巧的事,再说,现在谁还把水往窗外泼啊,都是住楼房的,这点公德还是有的,万一阿姨追问是哪楼哪户人乱泼废水,我怎么解释?……要不,我先去你……你和程诺的新居,她总有衣服吧,借我一身?”
此时,封婷并不知道程诺和杜决假婚的事,这一秘密,仅限于杜妈妈、程家父母,和当事人二人之间。
而对于杜决,如果他心虚,自己有不好的心思的话,封婷的这一提议,他可能就立马否了。
偏偏,他对封婷是压根没半点念想,所以,点头许了。
这就是男人。
如果一个男人有心骗你,那么他一定会连蛛丝马迹都掩饰地毫无痕迹。
进了程诺和杜决曾经的新居,那封婷还真是不客气,打开衣柜一通挑选着。
程诺确实没有把衣服都搬回娘家去,因为,怎么说,她和杜决都是正儿八经办过婚礼的,虽然期间出了一些事,双亲现在的态度也很模棱两可,可只要是说心底话,那程家双亲最满意的,还是杜决,而杜妈妈就此时而言,也依旧舍不得程诺。
所以,领结婚证这事,是迟早的。
只是两个当事人之间,又夹杂着些真正的感情问题,试探、考验,怀疑……,这才使本来简单的一件事,闹得僵持不下。
说回封婷从衣柜里,挑了件连衣裙出来,那正好是当时杜妈妈给她和程诺一人买一件的那个,也不知道她挑了这件,是不是怀了别的心思,总之杜决看了,微微蹙眉,也觉得有些说不过去,“没别的了?非挑这件?挑了这件,我妈不还是要问:为什么程诺的衣服会在你身上?——你换一件别的,她也记不住是程诺是不是也有一件,可是这个,那可是她自己买的。”
封婷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挑了另外一身,却不急着换上,“我头发脏兮兮、湿乎乎的,能在你这洗个澡吗?”
“行,浴室就这边,自己去洗吧,我把钥匙放门口,你折腾完过去我妈家就行了。”
杜决要先走,他也明白,留在这等一个不是老婆的女人洗澡,也不是回事。
可封婷又不依了,“嗳,杜决,能不能等我一起啊?……我怕刚刚泼我的人,还在小区里。”
杜决有些烦了,“行行,我那在楼下等你,抽根烟。”
封婷瘪瘪嘴,“可是,我还是怕……怕在电梯里遇袭……”
“行了,封婷,你老实说,你是找人借高利贷了?”这话,杜决自己都不信,可他想来想去,这是最大的可能了,被人追杀,短期内有了那么多钱买车买房,不是高利贷是什么,要不就是……,“还是说,你最近是不是傍上那个有老婆的大款,被人家原配老婆给发现了?”
“你……,杜决!你可以不帮我、不等我,但是,你不能出口侮辱我!怎么说,我们现在在法律上也是一家人,你侮辱了我,不就等于侮辱你自己吗?”
说着,封小姐竟挤出两滴泪来,而且,那泪越流越多,眼见着,她就要嚎啕起来。
杜决怕了,“行行,你赶紧进去洗吧,我在我家门口抽根烟,这总行吧。”说着,他低咒一声,拿着烟出门了。
这辈子,交往过的女人多,而且,几乎每一任女朋友在他提出分手的时候,或是在那短暂交往的数月里,都在他面前哭过。
大多数,能忍他就忍了,因为自己愧疚在先,所以,这一点点纵然,他愿意给予。
可这些女人中,就属封婷的哭声让他尤为崩溃,也就因为封婷的眼泪,才使得他一再拖延了分手的时间,让封姑娘荣升为和自己交往最久的女人。
不算程诺。
因为,封婷哭起来很可怕,真就是嚎啕,要不是杜决从不打女人,他早就拳打脚踢过去了。
时隔这么些年了,想不到这女人还是那么不长进。
杜决在房外的过道里,点了支烟,他也没闲着,给自己在公安局的同学,打了个电话,大概咨询了下有没有这类的案子,又多是因为什么原因。
挂断了电话的同时,他也熄灭了烟头。
b市确实有高利贷了。
可封婷的情况,更像是他的另一个猜测:封婷勾引不该勾引的人了!
不知为何,杜决此时脑海里,回想起在给高家老太太做手术前,高妈妈和高铭的对话,他不愿将这两件事联想在一起,因为……太巧了。
二十分钟后,杜决回了房,发现封婷还没从浴室里出来。
他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看看体育频道打发时间,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封小姐总算舍得从浴室里出来了。
听见浴室门响,杜决下意识地看过去,一看之下,又立马把视线收回了,心里暗骂了一声:娘的,不是挑了衣服了么?干嘛裹着浴袍就这么走出来?
质问还没说出口,封婷的声音就从他的身后传来,“决哥,你老婆用的护肤品档次怎么都这么低啊?没有一个像样的,我的脸比较敏感,一般护肤品用了可能会过敏,起红疙瘩……”
“那你就别碰她东西!”杜决这才发现,自己有点引狼入室了。“别当这里是你自己那豪宅啊,你赶紧把衣服穿上,想涂什么抹什么,回我妈家,找她要去!”
封婷对着他的后脑勺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