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岩,你非得把我逼到绝境你才心满意足是嘛?”迎着炫目灿烂阳光,眼前西装挺括,身躯清隽的男人就如一把出鞘的宝剑,散发着凛冽寒光,而记忆深处那个清贵高冷的男人仿佛是过眼云烟,染上尘世气息的他才更加形象。
宁夏素唇边牵着勉强苦涩笑容,眯着氤氲凤眸,清凉似水的眸光落在徐岩身上,强忍住心底的恐慌,淡淡嘲讽笑道。
“你把我害怕的东西牢牢掌握在手中,我还能怎样?好,我陪你吃这顿饭”。
她是打心眼里想要和翌寒好好过日子生活的,在没人的时候,他虽然经常喜欢和她胡闹,可她明白,那是他爱她的表现,在光亮坦荡的他面前,她曾经的那些恶性变得那么不堪一击。
甚至曾经那段疯狂轻狂岁月显得她是那么混蛋,宁夏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要把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忘掉,想要重新来过,可那铁证如山的事实就摆在她面前,徐岩的一次次出现都在提醒着她,她当年是怎样的疯狂娇纵。
眼角含着晶莹水光,星光闪烁的眸子中隐藏着清冷光芒,这样的宁夏既冷淡又凉薄,和她刚刚站在路边用向往的目光盯着那对高中生嬉笑时大不相同。
徐岩看在眼中,心底闷的难受,不知从何时时,他的本意好像已经再渐渐改变,他不止一次的希望她能够横尸街头才好,可如今光是瞧着她委屈黯然模样,心脏就受不住的一阵阵抽痛。
这种疼痛是他曾经三十多年岁月中不曾有过的,哪怕在当年婚礼上,看着她绝望提着婚纱裙摆跑出去时的心酸背影,他有的也只是畅快,而不像现在这样堵的难受。
刚刚坐在车上时,他甚至还幻想,她露出这么向往留恋的眼神是想起了他吧?想起了他们俩人在大学中朝夕相处的那两年?
车上的吴靖早就急的额头冒汗了,眼底的担忧渐渐被忧虑所取代,闪烁不定的眸光落在徐岩和宁夏身上来回打转,眉梢紧皱,心中徘徊不定,徐副局今个到底是怎么了?
这莫宁夏明显是动不得的,有叶翌寒的保护,叶家当保护伞,别说是徐副局了,就是在北京城横着走,也没人敢上去不要命的说句不。
这些他明白,副局心中更是明镜似的清楚,可他现在这么不顾后果的威胁莫宁夏,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他于副局明面上说是上下属的关系,可暗地里却是他的心腹,更是交心的好友,没有副局的一点点提拨,他也做不到现在的职位,在他心中,徐副局做事一向干净利落,不留情面,何时也这么优柔寡断的站在路边和女人纠缠了?
“叶大队长的魅力果然无穷,你和他在一起,也当真是郎才女貌,只是叶大队长一向清明正义的很,你这样的人,也不知怎么就入得了他的眼了?”在快四十度的高温下,徐岩一身黑色笔挺西装却一点不觉得热,他深刻的俊颜在艳阳下散发着浓浓寒凉气息,紧抿薄唇,似刚刚那番意味不明的话不是他说出来一样。
可此刻他内心中心烦意乱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紧盯着宁夏的深邃目光中也幽暗一片。
他真的是疯了,所以才会在北京突然间的想要赶到这来,可当他真正见到她之后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胡乱牵扯了这么久,连他自己都开始痛恨起他的言不由衷了。
半是感叹半是疑惑的冷调听在宁夏耳中很不舒服,当即脸色就冷了下来,冷扫了一眼神情隐晦的徐岩,轻弯素唇,清冽的嗓音中难掩那一丝淡嘲:“徐副局还真是杞人忧天,这京城里的大事你都操心不完,还来管我这等小老百姓的家事,可真是忧国忧民,劳苦功高啊”。
她这一连串的讥讽说的极为顺溜,谁也别把她当病猫,在他徐岩面前,她确实有愧,所以可以容忍他三番五次的侮辱,可他现在却把翌寒拿出来威胁他,她凭什么还要给他好脸色看?
一直以来宁夏就被莫父当作掌上明珠似的宠上了天,莫父赚了一辈子的钱,还不是想让闺女生活的好点?
直到现在嫁人之后,又有叶翌寒的宠爱保护,他护短的劲和莫父是如出一辙的,所以说,活到二十六的宁夏,一直都是在蜜罐子里生活的,在面对徐岩时,她身上那股凛冽气势是不会差的。
徐岩听言,漆黑瞳孔微微睁大,幽暗眼底闪烁着幽幽寒光,惊异不定的眸光落在宁夏身上打量了好一番。
这还是他记忆深处那个整日跟在他身后,脸上有些婴儿肥的莫宁夏嘛?
过了良久他才轻掀薄唇,微垂着冷厉黑眸,浓密睫微颤,在精致面孔上投下一层清影,淡淡笑出声来:“你这伶牙俐齿的模样,可真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不知为何,他竟然回想起初次见她时,那高傲清冷模样,那个时候,他心中不止一次的厌恶她的高贵,总觉得她这就是故弄玄虚,故意装出来吸引别人目光的。
可后来和她接触之后,才觉得有多可爱,在他面前,她总是安静的惹人怜,就像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般童真有趣,而那时的他,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早就不是刚入学时的单纯大学生了。
他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的仇恨,更加知道,自己以后到底想要什么。
这一路走来,他都目标明确,不管做什么事,碰到再大的困难都能抵挡的住。
可现在,彻底改变之后的她站在他面前,却让他不敢面对,他希望,她应该还像以前一样才对,看他的眼神中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