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推开我!”莫妮再也按耐不住,她直接扑进齐高怀中,在他身上蹭着点火,那张白玉面孔娇媚滴水:“我不要去医院,我只要你救我!”
齐高,你从来都不知道,对你,我早就情根深种,我中毒太深了,不光光是吃了这个药这么简单,就算没有这药,我也早就想要和你享这鱼水之欢了。
才十八岁的少女,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青春,青春到让齐除了自卑就是自卑。
即便只喝了一口,但这药性渐渐上来,刺激的他眼珠通红,他捏住她做乱的双手,漆黑瞳孔极为慑人:“妮妮,你真让我失望。我们所有人对你都寄予了厚望,你偏偏要为了我堕落,你知不知道今天一过,我们之间也许连最基本的亲情都没了?”
亲情?
这两个字简直逼疯了莫妮,她脸上笑意全无,剔透水眸中沁着极哀的痛楚,一边褪去他衣裳,一边嗤嗤媚笑:“好啊,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对我失望的!”
什么亲情?
她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个,失望又何妨,她早就在地狱里了,难道连这一丁点的期冀都不能有了嘛。
这一夜,自然鸳鸯红被翻滚,情意交叠不断,控制不住的何止莫妮,齐高更是血液翻滚,心头激荡。
过了许多年清教徒般的生活,禁欲冷漠,猛地来这么一出,他心情自是震惊难挨,可生理上却情难自禁。
正是因为这份情难自禁,让夜半时分清醒过来的他面色在一点点变白,眼底有着难以抑制的苦痛。
身边的忻娘还在闭眸深睡着,她睡的并不安稳,初次承欢,又喝下那么重的药,身体难免受不住,眉间淡淡蹙着,仿佛有什么烦恼似的。
齐高看在眼中,更是心疼,他拢了拢她耳边青丝,而后将怀中忻娘搂的更紧,心头轻轻叹一声,她基本上是他看着长大的,唯一的烦恼恐怕也就只是因为他吧?
可他怎么能因为一己之私就给她的以后带来无尽愁绪,连他都搞不清楚未来在何方,她又怎么能确定当下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正确的?
罢,罢,罢,什么感情,不舍,心痛,都随着这一夜消失好了,当太阳高高升起之时,他又得去做那个变幻莫测的齐先生,而不是她一个人的齐叔叔。
……
对齐高来说,这一夜也许彻底搅乱了他向来清明的心境,可对莫妮来说,却是数不尽的美好回忆,甚至于让她想要珍藏起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美妙夜晚。
怀着这样愉悦的心情醒来的莫妮,一睁眼,对上的就是枕边的空空,她有须臾怔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抱着雪白被子慢慢起身。
而那个她以为会抱着她哄着她对她温柔笑着说早安的男人,此刻只是一个人坐在沙发里。
一旁圆桌上的烟灰缸里满满都是烟灰头,他整个人笼罩在烟雾中,指尖夹着香烟,正在吞云吐雾,冰凉覆盖着他面孔,令他没有丝毫情绪外露。
厚重的落地窗帘挡住了窗外光景,让人猜不透什么时辰,好像还是在昨夜,他冷冰冰的半分情意都不肯给她。
莫妮怔怔坐在那,揉着跳动的太阳穴,明明万箭穿心,却不得不扯着唇角,若无其事的抿唇娇嗔着:“齐叔叔,我好累,你抱我去浴室好不好?”
她总是喜欢在惹祸后狡黠聪敏的叫他齐叔叔,好像有了这声齐叔叔,其余什么困难都能解决似的。
可今日不同往日,也许早在当年他要和杨荷结婚的那天这一切就已经不一样了。
可她还是不舍放弃,这么多年的执着信念,如果真能轻而易举的放弃,那这世上就不会有传了几千年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了。
“我已经预约好了私人医院,你起床之后,我们就去。”
一点点将指尖香烟在烟灰缸里按灭,而后他起身了,并未看她,而是转身拉开身后窗帘,嗓音中说不出的森然冷寂:“谢老那边我已经让人找了个说词,不会有人知道昨晚你和我在酒店里……”
声线微顿,接下来的话好像要说不下去了,可到底,他有着一颗铁石心肠,冷淡凉薄道:“你也不小了,有些常识是知道的,第一次伤身,再加上你还吃了那种药,得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才行。”
说到最后,他声线放软了不少,好像是良心发现,亦或者是发现身后的姑娘太过沉默,总之他心间思绪乱成一团。
早在他转过身去的那瞬间,莫妮就已经悄然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拨通了昨夜那个号码,这是她最后,也是最无奈的选择。
轻轻将话筒放一边,她一边穿衣服,一边忍着身体不适从床上下来,就这么漠然的站在他身后一米的地方,一改先前的软糯撒娇,轻轻嗤笑着。
“我在哈佛念的是商学院,又不是医学院,这什么常识不常识的,还真不知道。倒是听说齐叔叔年轻时也是京都有名的花花公子,这怜香惜玉的事恐怕是没少做吧。”
在抵死缠绵之后,他依然句句漠然,半点情份都没,莫妮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要坚持个什么劲,万箭穿心也比不上此刻心中钝痛:“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事儿,齐叔叔,你真的没必要放在心上,我也没有要你负责任的意思。”
这一切都是她强求的,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他第二天醒来之后对她有好脸色?
他不
脸色?
他不爱她!这个事实,她不是很早就已经知道了嘛。
又何必如此绞痛如麻。
“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