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国立大学门口。新加坡的夏天总是特别炎热,夹杂着阴雨连绵,明明方才还是碧空万里,转眼间就变成乌云密布,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
“雅情,你不要为难她了,心心在安家的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再不上车,陆凌风要过来了。”唐菲胭看着欧雅情一个劲地要拉着咏心去参加她的饯行宴,淡淡地出口道。
“你们看到他,让他死都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本来还想拉人的欧大小姐马上放开对咏心的纠缠几大步跑回车上,连跟好友说再见都没有,关上车门匆匆离去。
“谢谢你,菲菲。要不要跟我一起坐车?”咏心看到雅情终于离去后终于松了一口气。真好,不用见到欧柏源了。
“心心,今天我有事。我先走了,byebye。”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唐菲胭匆匆忙忙离去。今天是那个恶魔回国的日子,她可不敢让他等她。
“byebye。”身后传来好友温婉的声音。
接到男人打来的电话时,唐菲胭正一个人刚坐上计程车。
“你在哪?”电话里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沉,吝啬得像是没有温度。
“我……刚放学,今天第一次模拟上庭……”犹如被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脖子,导致她连连咽了好几口口水才紧张地回答。
他听后,少见的问了句:“感觉怎么样?”
这类似关心的举止令唐菲胭一愕,他多久没有用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话了?但她也只是一愣而已回过神赶紧说:“还可以……你下飞机了吗?爸爸叫我晚上回去一趟……”
他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唐菲胭愣了一会儿,心里叹了口气。她想,家里还是先不要回去了,她刚才说那句‘爸爸叫我晚上回去一趟’应该是惹恼他了,要不然不可能这样就不发一语挂电话的。
唐菲胭,你真傻!这个男人怎么可能容忍她一点点的不听话呢!
她抬起头,毫无目地性的望向车外,那熟悉不过的景物告诉她,这不是回家的路,这是通往地狱之门的路啊!
哪怕在电话里,他没有半句说要她过去等他的话,但是,如果在他回到公寓之前她没有在那里等他的话,后果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犹记得三年前,刚被他逼迫成为他床上的禁脔,才十七岁的她对性是惊骇和恐惧的,特别是那个人还是唐奕,那个从小就一直把她捧在掌心疼宠的哥哥啊!
竟然对她做出那般人神共愤的事情!她怎么也接受不了!甚至想过要死,可是,在她买来安眠药想吞下去时,那个男人像是未卜先知一般冲进她的房间,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药冲进厕所里。
“唐菲胭,如果你再敢跟我玩花招想寻死的话,我让你生不如死!让唐兴业给你陪葬。”
在外人面前总是谦虚谨慎、彬彬有礼的男人,那晚的声音如同渗着零下三十度的冰冷,现在回想起来,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一丝恼羞成怒,抑或是气急败坏吧!
他怎么会让她死呢?
他还没玩够她呢!
她唐菲胭就是他唐奕手掌里捏着的小白鼠,他想让她生,她就得好好活着;他如果厌倦了,就会毫不客气地捏死她!
是的,他会捏死她,而不是放过她。
前几年,她还犹自抱有幻想,盼望着哪天他厌倦了自己,就会甩掉她,或者只要她乖乖地听话,他就会像小时候一样任她予取予求,不再用性来对付她。
可是三年过去了,一千多个日夜啊,那么长,那么长,长到她已经绝望到连想都不敢想了……用力摇了摇头,唐菲胭不愿再去想有关于那男人的一分一毫。
不想了,真的不愿意再想了。
来到他位于市区的公寓,唐菲胭拿出手中的备用钥匙打开大门,里面所有的布置都是她所熟悉的。
这几天忙着模拟上庭需要的材料,她连续几天没有睡好觉了,刚才坐在车上的时候差点就要忍不住眯眼。
都不知道她明明很讨厌学法津的,那些法律条文是那么的枯燥无味,那些法律原文书更是看得她头痛想睡觉,可是,她偏偏就是要学,偏偏就是不服气。或许在潜意识里,她想证明什么,证明有一天她有足够的能力与他抗衡吗?
而爸爸一向疼爱她,由着她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学业上从来不干涉她,更不会要求她为了以后继承家业而念商学系。
在玄关处换上室内拖鞋,宽大的房间里一片安静,他刚下飞机不在家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没有丝毫迟疑,直接爬上二楼找到以前她来这里时住的房间,她没有带行李过来,这里还留着她的衣物,所以也不用收拾,直接进浴室快速地洗了个澡,发丝还没有吹干就已经趴在被子中沉沉地睡去。
这一觉,她睡得似乎有些长,睡过了黄昏,睡过了晚餐。
漆黑的夜里,一盏橘色的暖灯淡淡地照在卧房里,除了呼吸声,这里一片宁谧,只是那呼吸声却明显的不是安稳地沉睡,急促微喘,床上的人儿在暖被下辗转起来。
梦里那些往事一幕幕不断地涌上来……
午后刺眼的阳光,带着夏天独有的火辣气息,让人恨不得24h就呆在空调房里不出门。
可是,唐家大宅前院的花园里,在烈日炎炎之下竟然热闹不已。
在凉亭旁的一棵大树下,站在树下朝上看,除了茂密的树叶,隔挡了灼眼的阳光外,还能看到交错的树枝间垂下了两条腿。
那两条肉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