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街道铺满黄昏落日的余辉,显得寂然凄凉,來往行人逐渐稀少,归家的脚步匆匆,远行的脚步匆匆,柴门闻犬吠,知是何人來啊。
言梓夏出了查府,心情也不禁染上了些许的阴郁之色,便让春草夏荷带着夙和和恋夏先回了王府,自己一个人随处溜达着,竟不知不觉远离了商业街。
目光有些悠远,看着视线里一处枝叶繁盛的大树下,桐树叶青绿欲滴遮盖了小半院庭,熟悉的歇山式,吊脚楼式样,雕花窗子上蒙了层细纸,精致古朴。
常乐酒家,竟然还有人经营吗?还是,。
心中一喜,言梓夏蹬蹬蹬地走了进去,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字画,熟悉的古琴,布置雅致。
“小二,小二,。”言梓夏几乎要尖叫起來了。
柜台上的店小二走了过來,竟是面熟的很,但是店小二却是沒有认出言梓夏來。
“客官,您是要点些什么啊!”小二客气地将言梓夏引到一处靠窗的位置,拿着白色的巾帕轻轻地扫了下凳子,看着她略显得急切地坐下:“客官是有什么问題吗?”
言梓夏突然狠狠瞪了店小二一眼,有些不满:“你们掌柜的呢?我要见你们掌柜的。”
店小二不明所以的一愣,却是一脸惊惧地道:“客官,您是有什么问題吗?”
这店小二果断的有些白痴,想见掌柜的不就是问題吗。
言梓夏就想见掌柜的,对于店小二的询问一律瞪了回去,更加地不悦:“我要见掌柜的。”
终于,店小二妥协在了言梓夏的淫.威之下了:“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唤掌柜的出來。”
这言梓夏进门二话不说便要找掌柜的,真是奇怪了,他们才搬过來沒两天啊!怎么就有人來找掌柜的了,说來真是奇怪,莫不是旧人來了。
小二想着,便进入了后堂,沒一会儿便出來了,身后却沒有一个人跟着出來。
“你们掌柜的呢?”她不解,更是不满,见个掌柜的而已,怎么这么难呢?奇了怪了。
店小二面色堆着笑,沒了刚刚的惊惧,轻声道:“掌柜的请客官后堂叙旧。”
这叙旧之词一出來,言梓夏笑了,怕是那掌柜的也认出她來了,果然她和他们还是有缘啊。
言梓夏想得果然沒错,竟然是岫竹和秦落影回來了。
他们竟然回來了,却少了岫玉。
白子卿似乎提起过,那一次被绑架便与岫玉有关,他说岫玉是沈耀的人,早在驿馆,沈耀遭到暗杀时,岫玉便不幸身亡了,那么岫竹呢。
言梓夏只是想着,却并沒有因为这样而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畏惧。
岫玉是岫玉,岫竹是岫竹,,不管他们是沈耀的人,亦或是沈墨的人,但是秦落影却是她的朋友,她难得的愿意倾心相付的人,她不想这样就失去。
既然表面上沒有什么不同,那么便维持表面的和平又如何呢。
“落影,岫竹,好久不见啊!”言梓夏看着那对璧人,能够这样无怨无悔的付出,无怨无悔的相爱,这世间还有什么身份的差异,身份的隔阂距离呢。
她并沒有问有关岫玉的事情,相对的,岫竹也并沒有再提起,这终究只是一件伤心事啊。
“王妃,落影还想着改日去王府拜见呢?只是因为,。”因为秦落影曾是白子卿的侧王妃,蒙白子卿体恤,便让侧王妃突然暴毙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了,成为了岫竹的妻子。
若不是因为父亲年老,思女心切,她怕不会出现在京城之中了,甚至出现在言梓夏的面前。
“我懂,其实这也沒什么,你现在是岫竹的妻子,早已不是那个秦落影了,有时间聚一聚也好啊!”言梓夏十分不在意道轻笑,那清清静静的笑容里隐隐透着一丝的不安。
秦落影回來了,岫竹回來了,。
不知为何,一想到岫玉是沈耀的人,而岫玉似乎也是种玉石,似乎有些神经质了,言梓夏竟然将一切玉石都联想到了沈墨,这个妖孽一般的人物。
岫岫玉的是沈耀的人吗?那个大色胚似乎沒有那么重的心机吧,那么,。
这岫玉与沈墨脱不了干系吧,若是岫玉脱不了,那么岫竹又如何脱得了干系呢。
秦落影似乎并不知道言梓夏心中的这些想法,她笑得婉婉,罗秀青衫,竟似素然地远离尘嚣。
天色将晚,言梓夏并未多做停留,打了个招呼便回了七王府。
七王府灯火通明,似乎一切如常,却隐隐透出一丝诡异,似乎在刻意等着谁的归來。
言梓夏沒有迟疑地推开门,通往大厅的道路两边,站满了手持灯笼的侍从和婢女,俯身朝她行礼的同时,朝她投去的目光,更多的是怜悯和惊惧。
白子卿是想作甚,言梓夏微微有些愤然,心底透着一丝凉凉的冷意。
难不成,这是为她而准备的。
大厅里,白子卿面色清冷微寒,面对言梓夏的那张笑脸似乎永远无法留给别人,也难怪众人对白子卿毕恭毕敬的恐惧,对这位气王妃却亲近地很。
他正悠悠然地品着上好的龙井,脸上是让人捉摸不透冷漠,只是那邃然的眼神,从未在言梓夏身上停留,而是紧紧锁着跪在地上的人。
竟然是阡陌,。
“來人,这贱婢竟然摔碎了本王最喜欢的花瓶,杖责五十。”白子卿如同玉石般圆润的声音响起,和他手中茶杯里的茶香一样,飘满整个大厅。
言梓夏心中微惊,这白子卿哪个脑袋秀逗了,竟然敢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