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问题?”裴娇摸了摸鼻子,猫眼睛溜溜转着,一颗瞬间脑袋蒙了蒙,一时间觉得这好似是个大问题,不禁正襟危坐,然不过一瞬又恍然生出几分狐疑道,“莫不是元氏的香火不旺?不过……”
元氏是个家族,又不是寺庙,更不是菩萨,要香火有个虾米用处?
更何况,元氏明摆着已经是香油钱滚滚了,还香火不旺?而香火不旺,这家主也就成了问题?请问,这之间当真有何逻辑可言么?
隐世家族,果真是与众不同……
对于此刻裴娇明显跳脱出某个范围的大脑,元秦浑然不知,只是用一双琥珀流光的眸子,扫过,收回,然后再扫两眼,速度的又是一缩,端的让人体会了一把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的时候才有的羞涩男孩心怀。舒残颚疈
“嗯。元氏,香火不旺……”
“然后呢?”
“香火不旺,子嗣不丰。”
子嗣,莫不是生不出孩子,可怜。
那“然后呢?”
“我,我——”拖长了的音调,却不像是犹疑,倒像是在思索,思考着措辞,又像是纯粹是在想着,下一句话,究竟该是什么。
有点混沌,有点迷茫,就连那双流光潋滟的琥珀色眸子都变得雾蒙蒙的,好似饮醉了的春光。
裴老爷子矍铄的眼睛瞪的老大老大,几乎半个身子贴在门板上,屏气凝神,张着嘴,好似要教会那正傻痴痴的张着嘴要说话的家伙说出那几个暧昧到流口水的话来:我——喜(此乃三声)——欢——你——
裴娇的眉不受控制的跳了跳,然后猫眼睛眯了眯,本就是正襟危坐的姿态愈发严谨,两只眼皮一个赛过一个跳的欢快,就连胸腔里不太顶用的小心脏也有点好似不安分的乱动了几下。
话说,这元毒舌啥眼神儿?
热乎乎的……
裴娇心里忍不住叽咕起来,猫眼睛垂了垂,兀自不语。
沉默向来是酝酿暧昧最好的引子,亦或者是说,沉默是滋长暧昧的最佳熔炉,甚至直白点说来,就是发生jq的催化剂!
暧昧的空气,有点暖,带着撩人的热气,让人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脸红心跳,不能自已。
元秦皱了皱眉,优雅而坐的身体挪了挪,像是个焦躁不安的孩子,时而抬起圆溜溜的眼珠子,看向眼前的人,无辜而又委屈。
“娇娇……”这是元秦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唤出这两个字,却好似唤过无数次一般,自然而又透着由衷的亲昵,喃喃在唇齿之间,低低的,又含着性感。
“呃、呃,啊?”裴娇也觉得坐着实在是不舒服,想要起身,但又觉得突兀奇怪,整个人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慢慢僵硬。
人说,杀人,讲究一刀毙命,最是厚道!
所以,杀猪刀,如此干脆利索,用来杀人,对于被杀者其实也是一种幸福,毕竟,没有痛苦没有挣扎,直接嘎嘣了,多爽快!
反之,若是有无良者,拿着不知道打哪里来的钝钝镰刀,一点点的磨着,却又刀刀见血,犹如凌迟,怎一个惨绝人寰了得!
此刻,半晌磨着说不出话来的元秦,正是不自不觉的拿了把生锈的刀子,割着在场的所有人。
裴老爷子扑在门板上的身体都有股凉意窜上来,以至于不自觉的打了个颤,却又赶忙小心翼翼缩了缩,张着嘴继续重复着那几个字,怎一个用心良苦。
怎奈这脑袋不知是不清楚还是太清楚的娃儿,偏生就是磨啊磨的,鹦鹉学舌都半晌没个音儿……真真是痛苦!
而就站在主子身后的灰,则抖了抖自己的身板,头低垂着,视线十分乖巧的落在地板上,脑门上挂着三根黑线,很想冲天吼上一吼,主子,您行行好,有话就说了,若是有屁,你也别憋着,放了吧——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
“元,医生,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完?”裴娇撑不住,略带迟疑的开口。
元秦目光一转,好似终于落到了实处,却又好像透过裴娇延伸到了某个地方,不知怎的,对上了裴老爷子一双期待而又振奋的眼睛,慢慢的浑浊。
“我喜欢……”这三个字一处,杀伤力一片。
但听,“砰”地一声,老爷子模拟了半晌的唇语,不想最后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让元小子蹦出来,就功败垂成,光荣扑倒包间小门,摔了个狗吃屎,壮烈无比。
裴娇本来倏地跳起来的身体一僵,然后摸了把鼻子,猫眼睛咕噜一转,好似见着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双唇张了张,然后又合上。
此刻元秦正用着犹如同苍鹰博兔姿势,快准狠的压倒本就“狗吃屎”在地的裴老爷子,激动而羞涩的开口,绵软软的调子,甜蜜蜜道:“我们生孩子吧!”
正准备上前扶住自个儿主子的灰,迈出去的步子生生被不明物体一绊,“踉跄”一声,一张面瘫的脸,破功。
主子,您一定要饶了我……我没听到,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我们生孩子吧。”
主子——
灰,无声仰天长啸。
裴娇抖了抖腿肚子,然后赶忙抬脚奔过去,硬生生的扯开元秦,看着自家爷爷苦逼的脸,急急道:“爷爷,你没事吧?”
“娇,娇……”裴老爷子初次接受被男人表白,心情十分复杂,尤其是这男人还是他相给自家宝贝孙女的,一时间就更复杂了!
“爷爷,你快起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显然,裴娇此刻一本心思就担心自家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