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苏绾一整夜都睡得安稳,在思过堂受了风寒,依然浑身酸痛,没有一丝气力。夫君不知道何时上朝去了,小昭伺候着苏绾起榻,送来了御医开安胎的汤药。
苏绾很想回丞相府见母亲,祈寒怕她身子经不起折腾,劝慰她等养好了身子让荣安再陪她一起去。
用过了早膳,苏绾躺在榻上小憩,隐约听到王府的附近传来阵阵哀鸣之音,好似逝者才会吹奏的哀乐,听得苏绾心间无端的生出烦躁与不安。
琅王府的门口,桓王祈城带着一般家仆一身素服,带着一口空棺材,手中扬起纸钱凌空飞舞,哀乐齐鸣,一众人大清早就在琅王府门口大闹。
桓王年岁二十和琅王同庚,身材魁梧高大,五官棱角分明,眼眸深陷,一脸的青须,刚刚饱受丧妻之痛,看上去一脸的颓然。
祈城怀中各抱着两个女童,大的刚满周岁,小的还在襁褓之中嗷嗷待哺。桓王的眸中充斥着憎恨,桓王妃罗氏虽然性子泼辣了些,他们夫妻的感情笃厚。
桓王妃的突然逝去,对于桓王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两个孩子瞬间没有了母亲,整个人瞬间变得颓废不堪。
卫皇后暗中派去的人蛊惑他,说桓王妃的死有可能是琅王做的,目的便是为了琅王妃母子脱罪。
桓王生性偏执鲁莽,听信了蛊惑之言,他认为罗氏死得冤枉,完全为苏绾这个*妇做了替死鬼,今日他更是无心去上朝,他要闹,他要闹的琅王府无宁日。
管家荣安派了人出来轰赶,桓王是王爷根本就动弹不得,双方只是做着僵持,那恼人的哀乐搅得人心不安,引得众人驻足观望。
苏绾在王府内便,听到那久久不散的哀乐,感觉到了事态的不对,冲着小昭道:“昭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昭知道是瞒不下去,开口解释道:“是桓王来捣乱,桓王将桓王妃的死,全赖在了小姐的头上,小姐切莫出去,只怕会惹上晦气。”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桓王妃死的确实有些蹊跷,却无论如何也赖不到她的头上,为了保护腹中的孩子她是不会出去了。
苏绾不禁叹了一口气,“昭儿,可派了人去寻王爷回来。”
“小姐您放心,荣伯已经派人去宫中,王爷一下朝堂便会赶回来。”
琅王府外,祈寒接到了荣安递到宫中的消息,知道了桓王在琅王府门口大闹。他那个弟弟就是一个莽夫,若按常理是不会如此肆意胡闹,定是有人从旁做了蛊惑。
鸾车之内祈寒的眉宇一片冰寒,浑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意,鸾车稍稍停下,祈寒一身银衫,身披银狐裘,看到门口摆放的那口空棺材,欺满霜雪的眸中更加的冷若寒冰。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掏出了腰间的龙吟剑,将那棺材劈做数断,手中提着长剑泛着如雪的寒芒,直搭在桓王祈城的脖颈。
冷忙相似,吓得桓王身后的家仆纷纷退散。
“趁本王还念及手足之情,速速离开,否者不要怪本王以血相见。”
桓王祈城心中早就被怒火烧光了理智,“你不是能杀吗?你来杀我啊!祈寒你今日不杀我,我便不让你们好过。”
“真是愚蠢,你们夫妻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少废话,我的阿罗一死,你的女人便放了出来,若不是因为你的女人,阿罗是不会死的。”
祈寒挑了挑眉,祈寒不是吓他,祈城如此的大闹,他是真的动了杀心,冰冷的剑锋只要稍稍用力,便可刺破他的咽喉。眸光看着桓王怀中抱着的两个孩子,杀了他真的很简单,祈寒并不是莽夫,如果真的刺进去,兄弟相残就中了那个女人的诡计。
紧随其后,皇宫里面羽林军都尉卫延颢,奉了皇上的命令带着羽林军前来抓捕桓王。
祈寒收回了剑锋,“本王念在你的两个孩子的份上不杀你,为了你的孩子好好地活着,你要做的是找到真正凶手,不要被人利用还不知醒悟,你如此的闹下去丢的只会是皇家的颜面。”
“祈寒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阿罗她不会白死的,你们一定会有报应的。”
桓王带来的人被卫延颢带走了,今日不杀他,怕是一个祸害。
命荣安将王府前打扫干净,径直朝王府内走去,换上一身衣衫。
少顷,方才来到二人的卧房门口,此事闹了许久担心苏绾会被吓到,轻声唤道:“阿绾!”
房间内,苏绾听到房间外那熟悉的轻唤声,眸光望去,门扉轻起,见祈寒那充满关切的眸光,没有言语, 娇弱的身子整个靠在了他的怀中。
祈寒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苏绾的心中一直很不安,将她搂在怀中。
“阿绾,别担心,你只要安心的养好身子,万事有我。”
丞相府内,佟氏房中,上一次吐血之后,病情就愈发的严重起来,佟氏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苏钰在一旁照看着。
见到日渐清瘦的佟氏,苍白而憔悴,泪水忍不住滴落,大夫已经宣布大娘病危,父亲根本就不理会大娘的死活,看都又被皇上关了禁闭。
倏然见到佟氏那翕动的唇儿,迷蒙中的佟氏,心口绞痛痛得她本能的直皱眉,苏钰忙不迭的靠了上去,将耳朵贴在了她的唇边。
“大娘,您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佟氏心中一直记挂着女儿苏绾的安危,如果能够见到女儿平安,就算死了也能够以瞑目了。
佟氏的眼角泪珠滑落, “我...想...见..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