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苏绾配合御医女官的诊治,小昭在身边细心照料,苏绾终于能够下地自由走动。
这十日以来,苏绾心急如焚,每日都期盼着自己的身子能够快些好起来。自从苏绾搬回了属于自己的房间,管家似乎对她的态度也恭敬了些许。
苏绾每日里都在想着要如何才能够救祈寒,那可怕的梦魇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父亲他不敢去找寻,父亲和祈寒之间积怨宿深,父亲的心思她一直都捉摸不透,如今苏绾能够依仗的只有自己的哥哥苏瑾,兄妹二人一母所生,兄妹感情笃厚。
苏绾已经命管家去请丞相府的大公子苏瑾前来琅王府,苏瑾下了朝以后,接到了琅王府递下的帖子,就奔着琅王府赶去。
虽然上一次在琅王府苏瑾被苏绾的执着愤恨不已,心里面一直担心妹妹的境遇,不敢向母亲佟氏说起,只当说妹妹很好。
琅王府内,苏绾一身素衣,独自在房间内踱着步子,已经命小昭去问了几次,焦灼不安的等着自己哥哥的到来。
房间外,小昭带着苏瑾已经到了门口,小昭伸出手敲响了房间的门,“小姐,大少爷来了。”
苏绾殷切的眸光望向门口,迈着步子来到门口,打开了房间的门,那许久未见的俊秀身影立在房间的门。
苏绾的眸中盈满水雾,轻声的唤了一声“哥哥!”
那温润的眼眸中添了一丝柔情,“妹妹,近日可好些了。”
听到哥哥的问询,整张脸瞬间变得凄楚,微微的摇了摇头道:“不好,一点也不好。”
苏瑾神情就是一滞, 如今琅王出征北上不在府中,妹妹应该有轻松的日子可以过才是。
苏绾望见哥哥苏瑾脸上的不解神情,看了一旁的小昭,有些事情只能够他们兄妹二人知道。
冲着小昭说道:“昭儿,去门口看着,不要让外人闯进来。”
小昭蕙质兰心,自然知道兄妹二人有事情要商量,唯恐隔墙有耳,恭敬的退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门扉。
苏瑾见妹妹谨慎的摸样,顾盼流离间尽是隐忧,竟然连贴身的侍婢小昭儿都支走了,温煦的容色变得有些凝重,狭长的俊眸微眯着。
“阿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如此的谨慎。”
苏绾峨眉微蹙,那眸中瞬间结出冰花,提起裙袂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声音里充满了涩苦与无助。
“哥哥,求您救救祈寒吧!”
苏绾突然的话语一时间让苏瑾有些不理解,祈寒如今去蛮夷平乱刚刚离去没有几日,何时有了危险,见到跪在地上的苏绾,直接上前扶起她。
“阿绾快些起身,有话咱们兄妹好生说话,不知阿绾此话所谓何意?”
苏绾不能够说出自己重生的身份,哥哥定会以为自己得了癔症疯癫了。
如今最好的解释就是那个梦魇,若说做梦有预兆也非无稽之谈,自古就有君王梦魇上天预警便是亡国先兆的说法。
“哥哥,最近阿绾每晚都会做着同样一个噩梦,我梦见祈寒在战场上被强弩射杀而死,而且死不瞑目。如此出征之际便作此不祥的梦境,此乃大凶之兆。哥哥,求您向皇上上书,增加派兵的兵力和武器的配备。”
听到苏绾做恶梦,苏瑾心头便是一悸,大军出征讨伐蛮夷,便做此噩梦确实非吉祥之兆。
苏瑾不禁蹙眉深锁,“阿绾,会不会是阿绾担心琅王的安慰,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如今噩梦连连加上重生前对时局的判定,苏绾判定这个梦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不,哥,如果不是上天预警,此梦又怎么会在大军出征当日所做。
这梦中预警虽有先例,只因一个梦便上书朝廷,恐怕难服人心,唯恐引起恐慌,而扰乱军心。
“阿绾,不管那个梦是吉是凶,你都不要说出去,传扬出去会,如今皇上对你上一次忤逆之事龙颜不悦,此时说出会触怒龙颜,皇上喜怒无常,唯恐性命不保。”
苏绾咬着唇儿,正是因为如此,才不可以触怒天颜,只怕到时境遇更加堪忧。
“阿绾知道。”
苏瑾见苏绾蹙眉情愁的神情,心中不免疼惜,苏瑾想来都很疼爱自己的妹妹,当然会尽全力帮她。
“阿绾,如今大军还未到战场,要想增加派兵,一定要琅王亲自向皇帝讨要最为稳妥。而且哥哥只是太子架下的骑都尉,没有请旨的权利。不如妹妹去求父亲,虽然父亲反对你嫁给琅王,我们毕竟是一家人。”
苏绾一听到哥哥提起父亲,连忙否决道:“不,不可以去求父亲,父亲他一定不会帮助琅王的。”
“阿绾,就算父亲将你赶出家门,他依然是我们的父亲,琅王必定是他的女婿。”
苏绾凝眉,很显然哥哥并不知道父亲对祈寒所做出的伤害,这件事一直被皇宫封锁了消息,当年贵妃娘娘的薨逝内情究竟如何不得而知。
“哥,你还记得五年前贵妃娘娘突然薨逝吗?贵妃娘娘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卫皇后和父亲合谋害死的。所以祈寒才会如此的恨我,是我们苏家欠了他的。”
苏瑾闻言如遭雷殛,立时僵住,父亲是对权谋看得很重,却也没有想到父亲竟然会帮着卫皇后去害死贵妃娘娘。难怪归宁之日琅王不肯踏入丞相府。
苏瑾蹙眉深思,他做事一向沉着冷静,这件是关乎皇家的颜面,所以才会被皇帝下令封锁消息,那眉宇间添了几分凝重。
“阿绾,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