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你没事就好,走吧!”王氏忙垮前扶住夜奴的手肘。
夜奴和索仲樊相处的时间不过短短的六个时辰,可是她渐渐地开始了解他了,表面上故作轻态,好似眼前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没有关系,内心却是极为重视索迩宕对他的看法。
夜奴甩开王氏扶着她手肘上的手,她心中的不快自然是她引得索仲樊淌进这趟浑水而造成的。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谁也不要跟过来。”夜奴提起脚步,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她每跑出一步都觉得无比的沉重。
短短几个月,夜奴渐渐地融入这个大家族,可是她毕竟是位多愁善感的女人,对眼前的这些事情有诸多地看不开,甚至有些喘息不过了。
跑累了,夜奴就找了处僻静的地方在躺椅上倚靠了下来,任由着冷风灌进袖口内。只有在宁静的时候,她的头脑才是最清醒的,白云浮动,鸟儿鸣叫,树叶沙沙,这样的日子若是一直过下去,无不清闲、惬意,些许是昨夜累坏了,现下已经日上三竿了,睡意竟然席卷而来,夜奴半阖着眼眸,原先不过是想闭目养神,却不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夜奴做了一个梦,梦中有阁主,他对夜奴不再是冷冰冰,而是呵护备至,将她似一块美玉般捧在手心里,或许这是夜奴潜意识里希望的。醒来时,夜奴心中莫名的一阵空虚感,眼前一把画着山水的折扇挡住了直射下来刺眼的阳光,夜奴扭头陌然地盯着坐在身旁板凳上的索叔扬,在他的眼眸里能看见她想要的宠溺、疼惜,可是他不是阁主。
“来了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夜奴伸手就要掀开盖在身上红色的毛毯,索叔扬按住她的手背,她感觉得到他的手掌在不断地颤抖着,忙又补上一句:“你的手怎么了?”
索叔扬拿着折扇帮夜奴遮去碍眼的阳光,好让夜奴睡得舒适些,时间久了,他的手自然有些麻痹了。
索叔扬不好意思地低笑了两声,眼角眉梢尽是满足,不稍片刻的功夫,这股满足渐渐地暗淡了下来,他抬眸凝视着夜奴的眼眸,按住夜奴的手掌徐徐地收回,道:“园子里风大,就盖着吧!”他见夜奴没有再掀开毛毯,煽了煽嘴唇,捏着扇骨的手指苍白:“你很在乎二哥吗?”
“是的,我在乎他。”夜奴的话好像刺伤了索叔扬,难得看见他脸上出现了一抹愁色,夜奴不可以毁了索叔扬对柳姿虞的这段感情,她希望等柳姿虞回归正位后,这段真挚的情感可以弥补她与阁主对她的伤害。夜奴仰望了天上铅白色的浮云:“我的在乎只是因为他是我在这里唯一感觉可以值得一交的知己。”
索叔扬松了口气,不悦地询问道:“二哥是你在这里感觉唯一可以交的知己,那么我呢!我难道就不值得你对我吐露心声吗?”
“你,呵呵……”夜奴笑了笑:“对你吐露心声是万万不可的。”只因索叔扬对她并非存有那份知己的心,而是男女情怀,这句话,夜奴没敢说出来,她明白索叔扬的心不代表真正的柳姿虞就明白。
“为什么?”
“你是哥哥,我的索大哥啊!没想到你的胃口可真大,如今霸占了这个位置,当下又要霸占那个位置,我怎能这么轻易地随了你的愿。”夜奴俏皮地吐吐舌,多么别扭的表情,现在竟然轻轻松松地就做出来了。
“那夜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落水?”他话说得突然,硬生生地让夜奴嘴角的笑意挤了回去。
夜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胸膛前的发辫,看着索叔扬,明知故问地道:“你是指哪夜的事情?从小到大,我落水的次数不计其数,原因很简单,一是不小心,二是贪玩。”
“是纪江还,是他将你推进湖水里的。寒冬腊月,你身子本来就弱,你知不知道再迟一步,只要再迟一步,你就可能溺水而毙。”索叔扬说得话好激动,瞳孔显得异常得阴森。夜奴只见过他温柔的一面,霸道的一面,从来不曾见他这么失控地一面,天下何其之大,恐怕这样柳姿虞一人可以扯动眼前男子的心。
“吧嗒。”
扇骨被索叔扬折成了两段,夜奴心有余悸地注视着扇骨有倾,咽了咽口水,低下头,道“何以如此肯定?纪江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要害我的话,这么可能会救我,这不是多此一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