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鬼芊芊玉指划过日辰脸部刚毅的线条,咬牙道:“你这没良心的东西,过了河就拆桥,要不是我帮忙,恐怕你到这会儿还那群乞丐堵在大街上,你说说看,你要怎么感谢我,是以身相许还是……”
日辰嘿嘿地笑了两声,也不急地推开压在身上的柔软娇躯,喘息着道:“以身相许,你也未必看得上我,其他嘛!又害怕显得不够诚意,你说说看你要什么?只要过得去,我定然满足你的要求。”他说得果断,色鬼也没犹豫。
她手臂支撑起身子,爬起来,拍了拍沾了泥土的褥裙,食指仔细地抵着下颚,思考着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你这身段还行就是欠缺身份,不知你是哪位府上的公子爷?”
日辰没有起身,干脆将手中的袍子丢给色鬼,头颅枕着手臂,仰望天空,说道:“我长得恐怕也没那么不济吧!要说起公子爷,他们恐怕也没我这般潇洒,不过话可说白了,今日行程算是给耽搁下来了,明日你我就得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色鬼坐了下来,笑着回道:“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的身价了吧!说白了,你看起来就像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盼望我主动投怀送抱,我色鬼可不是那么轻易就和你……”说着,她便止住了话。
日辰虽然眼望夜空,却暗自沉思道:“你算说对了三分之一,可是他也并未自抬身价,那些管家公子,每日除了吃喝嫖赌外就靠着家里的那点产业出来作威作福,而他最起码在江湖上占有一席地位,想要些金银珠宝可是轻而易举。”越想他的内心就越不平愤,那些产业还不是收刮民脂民膏得来的不义之财。
色鬼瞄了日辰一眼,只见他缄口不言,沉默的气氛好像灌满了铅般沉重,便道:“色鬼我从来不缺男人,少的就是朋友,若是不嫌弃,今夜我们就算是朋友,过了今夜我依旧是我,你依旧是你,如何?”她扭头看着他。
日辰与她对视,不确定地询问道:“就这么简单?”
色鬼肯定地点了点头,道:“就这么简单。”
日辰自忖道:“一夜的朋友,倒也算是新鲜,可是在这一夜之中,我们该做些什么才不枉今夜呢!”他认真的样子让色鬼“扑哧”一声地裂开了嘴角。
一转眼,色鬼就已经躺在了日辰的怀里,搂住他的腰,一同望着天空道:“就陪我看一夜的天空吧!我的目光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现在停下来,才发觉原来夜空是这么美丽,虽然没有满天星斗,但有月亮挂天际也算是难得的美景。”她抿嘴一笑。
日辰听见她甜美的笑声,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荒唐的遭遇,和一位相识不到十个时辰的女人躺在一起欣赏月色,而这个女子还是西域四鬼中的色鬼,她与传闻中实在是不符,忽然,他笑出了声。
色鬼见他笑,也不由地笑了。
他忽然问道:“你在笑什么?”
色鬼眯起眼眸,反问道:“那么你又在笑什么?”
卯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皮,朝霞四溢于天边,这是个不错的天气,起码它没有下雪,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往他们这边聚拢,好似要将他们身下的这片土地掀翻开来。
色鬼率先抬起眼眸,觑着眼看着日辰,道:“他们来了。”
日辰脸上当即蒙上了一层寒霜,瞧见不远处的那群乞丐,若是他猜得没错,色鬼她早就已经知道他们会来,那么昨晚的话,她也全然当做笑话来听吗?看来他被她耍了一夜,翻身推开倚靠在他胸膛上的色鬼,径自起身。
色鬼完全没有料到日辰会推开她,在她浑然不觉下,她纤细的手腕摩擦过一旁的一块岩石,顿时沁出了血丝,她忍住手腕上的痛楚,敛眉埋怨地道:“一夜过得虽快,却也不至于这般翻脸不认人吧!”她按住手腕,吃力地站了起来。
日辰目光冷冷地凝视着色鬼,道:“这话该由我来说吧!你既然早就知道他们会追来,为何没有事先告诉我?”
色鬼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为了这事对她大动肝火,心中的怒气自然也消了一半,倩影徘徊在日辰左右,毫无悔意地道:“我若是不瞒你,你岂会轻易地停歇下步伐与我共赏夜景,况且你并没有从了我,我又怎么会帮助你摆脱这群乞丐。”她笑得娇媚,看得日辰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这张脸皮撕烂,她靠近日辰两步,“其实他们会纠缠着你,原因就在你,我只说他们喜欢金银珠宝,有了金银珠宝,他们自然会让你过了那条道,可是并没有说他们会就此放过你,蒙古鞑子向来贪得无厌,你给他越多财宝,他们就会越黏越紧,直到你一无所有,他们才会收手。”
日辰脸色铁青地越过色鬼,他决定以一个比较实在的方法来处理这些该死的乞丐,该死的蒙古鞑子,他走到骏马旁,方要伸手却被一道快速的身影挡住了。
色鬼不理会日辰犀利的眼眸,瞥眼道:“你要抛下我吗?”
日辰冷哼了两声,嘲讽道:“你洞悉他们的行动,自然知道如何对付他们,我走不走,对你恐怕没有什么不利吧!”
色鬼还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可日辰却再次伸手将她推开了,她可以允许他一次,毕竟是她的出现才耽搁了他的行程,可是她无法容忍他第二次对她这样,她猛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转过头,令她诧异的是他没有走,而是拿下挂在马鞍上的那柄冒着寒气的大刀。
她眉开眼笑地扯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