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居是穆王府中一个雅致的院落,这附近的景致也还算不错。穆君颜到底还是不忍心太委屈了她,才将尚柔安排在这里。但是,他却无法原谅她欺骗了自己感情的事,他永远都不会让她如此逍遥地离开王府,离开他的身边。
在尚柔来到水榭居后,穆君颜又给水榭居多安排了两个丫鬟。虽说名义上只是来添给她使唤的,但实际上却是要来明着看住她,就像原先给她安排春兰一般。
不过,穆君颜应该也是知道春兰不会真的监视她了,却也没说什么。先前春兰帮着她要离开这里,他应该也能看得出来,她原以为,春兰肯定是要受到责备,但是也没有,尚柔真是越来越不明白穆君颜究竟想要怎么样。
尚柔猜想,晚上穆君颜便会来这向她兴师问罪,让她对之前想要离开做出交代。但是已经到了第二天,第三天……穆君颜还是没有出现。尚柔不由得微微勾起嘴角笑笑自己,看来她真的是多想了。
穆君颜马上便要迎如公主,哪有这个闲时间来管她怎么样。或许在她住进这里之后,穆君颜就已经忘记了王府中还有她的存在。
尚柔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水榭居是王府中唯一离穆君颜的寝房和书房都不远的地方,穆君颜之所以要将她安排在这里,无非是想她离自己能够近一点。但是,他却又不愿意踏入那里,这似乎又是一件很矛盾的事。
对于穆君颜,他并不关心过几天便要和李娇娇成亲这件事,除了尚柔,娶谁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他更不想为成亲之前要做准备的这类琐事烦心。离成亲之日越近,他每每看向水榭居便更加烦躁,只得开始夜夜买醉,麻痹自己。
晚上穆君颜也不愿意回到自己的寝房,因为那里还留有尚柔的气息,他不想闻到,不想身处在那里。这些天,在他醉得不醒人事的夜晚,他都是在书房中度过。
“小姐,你长得真好看!”春兰为尚柔梳着头发,看着镜中尚柔不禁说出这话。虽说小姐说不上是天下第一美人,但也是少有的绝色女子。
“就是生了个好皮囊罢了,也没什么。”尚柔从来不觉得自己的面貌有什么得意之处,但是既然她有了这副好的皮囊,尚柔也会好好珍惜,更何况这是爹娘送给她的礼物。
春兰很想让自己和平常一样同小姐聊天,但是,她的手还是不争气地同身体抖了起来,眼眶一下以又红了。尚柔也感觉到春兰的异样,转过身子,握住她的手,“出了什么事,跟我说好吗?”春兰这个样子,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春兰对她这样交心,尚柔在心中早已将她当成姐妹。春兰能够那样帮她,如果春兰遇到了很难过去的坎,她一定会帮她。
“小姐,我,我今天早上接到了家中的来信,我娘她病得很重,哥哥去借向别人借了钱,钱滚钱,越欠越多,家中无力偿还,哥哥也被来要账的打伤,娘的药也停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所攒的钱都寄给了家里,现在真的一点都拿不出了。知道了家里的情况,我也不敢回去。”尚柔这一问,春兰便将自己心中的伤感之事说了出来。
她看完信之后,第一时间是想要回去。但是,她现在连回去的盘缠都成问题,回去之后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她已经陆陆续续在向府中的姐妹们借银两,虽说她们有的也不多,但有总比没有要好。
“你还差多少钱?”听春兰的语气,肯定是欠下了不少,春兰短时间内应该没办法凑齐。在这个时候,尚柔希望自己能够帮得上忙。她手中并没有银两,但是穆君颜有,只要能帮到春兰,她可以去求他。
“我向府中姐妹借了一些,现在还缺五千九百两,小姐你千万不要为我挂心,我筹得到钱的。”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春兰已经想好了,她就卖身到青楼。她虽然没有外表,却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应该可以值些钱。大不了,她多接几个恩客。
“我不许你做些傻事。”尚柔像是看穿了春兰的心思一般,将她的手抓得更紧,就怕她会想不开。“你虽称我小姐,但我从未当你是丫鬟,你那般真心帮我,真心为我着想,我便将你当成姊妹。你放心,我会给你想办法筹到钱的,可不许你糟蹋自己。”
穆君颜这些天都不来找她,即使有些失落,但又觉得清净。可是现在,恐怕她主动要去找他了,就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