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那一抹凤凰红远去,殇若开口出声:“师父,今日答应公主出面,是因着什么原因呢?”
是啊,因为什么原因呢,是因为鬼狱的疏忽,还是因着他内心深处,只想要平习这一场恶疾频发的曲折之事?
他不知道,就若是他不清楚究竟是缘何对初尘,这一个名讳而心生了嫉妒的心思一样,这样的不解,让他无法掌控。
“总归是鬼狱走失的人口,为师没有理由推却。”即墨予漓缓缓叹了一口气出来,真是这样子么?这般无奈之举,却将自己的心思也套了进去,当真是让他无以言表。
初尘。他咬牙切齿在心中过了一遍这个称呼,不知道怎么的,他对这个即将出现的道门道长,可没有什么好脸色,尽管,他们从未见过面。
“可是师父,这云霓公主先伤害人的性命才这般如此的,就是这样了,师父还要帮助她?”她将水袖纱衣轻轻一甩,有一点不满师父今次的这般作为。
“助她?所以,你今日便就是这样的一副面目?”话言一落脚,即墨予漓的眉头就轻轻一皱,自他在鬼狱之中醒来,他的心绪便就是一片的安宁,纵使是遇到凤绫仙子之时,他都从来没有过心绪起伏之时。
但,一遇到连殇若之后,他所有的淡然,通通化为了灰烬。这究竟是缘何哪般呢?难道说,上天又将要让他重历一次情之劫难么?
她是他的徒弟,他竟然会对自己的徒弟生了这样子的情愫出来,总归是天理不容之事,但是,他的心里,起伏了个不停,阿若现今可没有将他这个师父放在了心上。
连殇若看着师父的面皮一点一点被沮丧占据,她刚刚这副面目,是因为师父帮助云霓公主之后,才这样生气的吧,师父明明知道这云霓公主先谋害别人在先,现今还要请得道长前来除去别人的灵魄,如此凶狠之事,也能够做得出来。
“师父,阿若只不过是没有想到,原来师父也如此的不分青红皂白。”连殇若只想到鬼狱里头冷酷的师父之面,却不曾想过,师父就连心里,都是这般的冷酷无情。
“你。”一股闷气笼在即墨予漓的喉咙处,他的心口扯得生疼,这心口处的疼意,似那无数的针扎过的一样,每一道,都让他锥心的疼。
“噗。”一滩浓稠的血迹自连殇若的脚尖处绽放,那红白相间的颜色,让连殇若瞪直了眼,血,血液。师父的嘴角边,蔓过了那艳丽的色彩,使得连殇若的浑身一颤。
“师父,师父。”她快步走到师父的面前,取了帕子,正准备复上师父的嘴角,却被即墨予漓的长臂一挥,直直扑到了地上面,骨头咔嚓直响,让她的手肘脚踝微微地升起了刺骨的疼意。
“既然你如此认为,为师也没有必要再多作解释。”玉指在嘴唇边一抹,血迹尽处在手指间。即墨予漓居高临下的瞅着她,这般的皮肉之疼,怎么会比得上道道剜在心口处的伤口,来得更加的让人痛呢?
“你且随为师过来。”语气里面,满是冷凉的寒意,丝毫没有带着起伏之意,殇若只看到即墨予漓月白的衣衫在那内苑石门处隐去。
是因为她这样对师父,所以,师父才会这样没有温度地对待她吧。他是她的师父,怎么可能会温柔地对她呢,过多的情谊,只是负担,师父,总归还是得跟着凤绫仙子成婚的,纵使是师父不愿意,北阴帝君不愿意,但是,天君从没有放弃过。
那高高在上的天君都没有放弃过,他们这平凡的天神,低微的玄魂差使,又怎么能够摆脱得了。
她的眼角里,淌过一滴泪花的波纹,连殇若的思绪里,根本就没有下达到可以流泪的指令,但,她就是有一些的心疼泛了起来。
连殇若的心下里,知晓对即墨予漓根本没有一丝的情,她甚至清楚,他只是师父,比她高一阶的师父之尊,所以,她才没有敢动一分的情之心思,唯恐师父的心底,又扯起那旧疾来。
可是,这般的难过,确实是这般的清楚明朗。
她从浅色的理石之上爬将起来,他要她看的,会是什么呢?难道说,是她错怪了师父?就算是错怪,师父也没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吧。
掀了袖管,瞧着刚刚生疼的地方,无一丝的伤疤,这什么原因,难道说这伤口自动复原了?
不过,现下的她没有心思检测自己的伤口是不是复原了,提了衣摆就跟了上去,师父走得不是很快,刚拐出了苑门,那月白的衣衫在丛林里头轻卷,紧走了两步方才跟上,这样子习惯的跟着,才是自然的,才是,觉得让她心安的一件事。
“想知道那夏王与云霓之间的事儿,那便跟着为师去瞧上一瞧那夏王的陵寝。”言语冷凉,让连殇若的心下,有一丝慌张,夏王的陵寝?这夕阳西斜,是鬼门大开之时,因为她的不信任,所以,师父才会冒着被天君发现的风险,去带她查探那王陵么?
“师父。”她的手指将衣摆轻轻捏成了一团,不过纵使是她这般的唤着即墨予漓,即墨予漓也没有打算回得过头去。
难过吧,只是因为她的一句他不分青红皂白,所以,便就打算就算天君发现,也一定要让她看清这一件的来龙去脉。
原来,殇若的身影,对于他来讲,却是这般的重要,这,是叫做情吧。纵使他前一道是为了一位女子甘愿受这天雷之劫,但是,那一道毕竟对于他来说,已经过去了。这一道,他,不想要承受,只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