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宋家长房大秀的画像?”文慧公主盯着画纸上面容有几许熟悉的少女,不确定的询问。
“是。”回来复命的侍卫悄悄在心里捏了一把汗,并不敢看主座上贵人的表情,只是听声音推断出主子心情不太好,赶紧解释道,“属下到了扬州,并不敢违了礼数硬闯,打听了好几日才得到大秀要到佛寺上香的消息。这是初一那日属下偷偷躲在卧佛寺后院禅房外的墙头上……看……看了大秀一眼,当即临沫下的。”世家大族秀出行,必是遮掩的严严实实,轻易不会叫人看了面貌去,他、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捕捉到这么一个机会啊!虽说问询秀的随侍下人也可知道大秀大致的容貌,可是,怎么也没有自己亲眼见识的来得可信不是?公主殿下该不会为了这个而迁怒自己的觊觎之罪吧?他可是回来交差的时候偷偷问了统领,才知道所谓扬州宋家长房大秀其实就是公主殿下的嫡亲女儿啊啊啊~~~~你妹的!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这一桩破事?!就因为他在公主府卫中画技最好?
擦+主养的面首里面不还有一个画师么!
侍卫常青暗暗腹诽着,后背悄悄冒了一层冷汗,感觉顶上的气氛实在是压抑,他紧张地舔舔干裂的嘴唇,又画蛇添足地补充了一句:“属下现在也不太记得大秀的样貌了,当时只不过是想着要抓紧时间作画,没留心旁的。现在想来……”
“如何?”文慧公主将视线从画纸上移开,不悦地瞪着地下跪着的男子。才见过面画了画像转头就忘了,你是在提醒我其实你记得一清二楚对那丫头念念不忘么?不忘就不忘,反正也不象我女儿!不过,总感觉,好像一个人啊……
“大秀过得不错,那些嬷嬷丫鬟仆妇们对她很是敬重的样子。”常青壮着胆子回答。夸奖大秀总不会错吧……至少不要殿下再牵肠挂肚的。
文慧公主心中更是不喜。
冒充我女儿的名头,还敢吃香的喝辣的小日子过得滋润无比?
“本宫知晓了,你下去吧。”公主不想再听那个冒牌货的任何消息,挥退了侍卫。“去你们头头那里交差领赏。这事除了统领跟你,不要再让旁人知道!”
常青应下,脚步虚浮的走了。
才出院门,他就重重的吁出一口气,赶紧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果然,伴君如伴虎,自己不过是公主府中一名小小侍卫就已经如此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真不知皇帝老子身边的禁卫军是怎么过的!
这下子,他再也不羡慕禁宫里的那些哥们了,转身回了房间洗漱吃饭睡觉,一夜无梦,很快就将这事抛到了脑后。
文慧公主将画像拿到书房随手扔在了桌子上,思索一番,有些拿不准这掉包顶替的事情是自个顽劣的女儿整出来的还是宁家搞的鬼,又想着那宁家老太太是自己的亲姨母,还不至于这么大胆敢犯下这等欺君之罪才是,那就是那丫头的主意了?她究竟是有多讨厌到宋家去才会弄这么一出!而且,这事是那丫头跟宁家的人合伙做下的,还是她自个跑了宁家害怕自己怪罪下来找人顶包?又或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想到女儿没了父亲又离了母亲,自己一个人在那深宅大院中生活也确实不易,她是害怕才会逃跑的吧……公主一时心中悲痛难忍。
若不是为了避开那个人的锋芒,她又怎会甘心送孩子走!
若不是担心那人在自己府中埋了眼线,她又怎么会一个皇宫里出来的旧人都不敢用却使唤那些才买进府的奴才!原本想着有奶娘照应着怎么样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过得太差,自己隔三差五的也会知道那孩子的消息,却怎奈造化弄人,杨老爹在那个时候走了!
一想到孩子身边没一个可心的人跟随,当时她都差点下令要小杨氏将孩子带回来了!只是考虑到父皇越发年老昏聩,众位哥哥们又开始小动作不断,京中实在不太平……
文慧公主脸色又阴沉下来。
小玉那死丫头h然跑了在外面过得逍遥自在的,何不继续逍遥下去?偏偏这个时候又跑回来了!要不是看她过得还算差强人意,自己现在就下令将她捉走再次打包送回扬州c在那林家小子待她不错,今科又中了举,嗯,若是他好好表现,届时自己不介意助他一臂之力,也算报了他收容接纳小玉的恩情。若是那孩子再争气些,小玉对他也心存好感的话,招来当女婿也不是不可以。虽说自己原本更属意威北侯世子的,那小子越长越俊俏了……
玉儿出落得也是越发水灵,颇有乃父之风,正好跟美人世子凑一对儿。
文慧公主正美滋滋的想着心事,门外传来奶嬷嬷的说话声。
“嬷嬷,进来吧!”文慧公主摊开桌上的画卷,待杨嬷嬷走近,她指着画卷对她道,“嬷嬷且来看看,这人象谁?”
她总觉得这画中少女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得弄清楚明白才好,免得自己又掉入什么陷阱中。
杨嬷嬷依言看去,初始还不觉得有什么,以为是府中画师画的,只夸:“哟,殿下也喜欢看美人图了!”待细看两眼,她眸中疑色更甚,轻轻“咦”了一声,道:“老奴怎么觉得,这画中秀,跟当年主子初进宫的时候有些仿佛似的?”她口中的主子,是先主人宁妃娘娘。宁妃娘娘是十六岁入的宫,画中少女却比之当时更年少,看着不过十二三岁。
“难道是公主将嫁妆翻出来了?”再一细看,却是新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