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谁那么不长眼,惹得咱们尊贵的公主殿下生气了?”
门口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不上有多恭敬,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文慧公主柳眉倒竖,随手抓起桌案上的茶具就要扔出去,只是看到自己的亲卫还在地上候着,暂且按捺下火气,喝退那侍卫,随手将茶盏搁回了桌子上,弄出好大的声响,半盏茶水倾倒,淅淅沥沥滴落到光滑的大理石板地面上,凝成一滩水渍。
“舍得回来了?我的驸马爷?”文慧公主整整衣袍,昂头挺胸阔步走到男人面前,斜着杏眸瞪他。“丽春院里的狐狸精没将你的精魄吸干?还是钱花完了被人赶了出来?”
子规摸摸鼻子,嬉皮笑脸的说道:“别说得我饥不择食象只偷腥的猫似的。那些庸脂俗粉,哪有娘子您好看。娘子一根水葱杨的手指头就能将她们一条嫩藕似的胳膊腿给比下去了。”
“大胆!竟然敢将本公主与那些贱人相比!来人……呜呜……”
文慧公主挣扎着拳打脚踢想要拨开捂住自己嘴巴的那只大手,不想对方拦腰一饱,将她给带到椅子上坐下,一股温热的气息贴近了耳畔,轻声问道:“我说公主,咱们家的小郡主现在在哪里呢?”
文慧公主一怔,停止了争扎,掀起眼帘,水润的眸子倒映出一张平凡无奇的男子面容,让她更是气苦。
她一把拉下覆在唇上的那只大手,恨声道:“我的女儿在哪里、做什么,不用你操心!”
子规神色淡然的坐到一旁,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自然是不操心的,总归就在这方圆十里之内,我操什么心呢?倒是有人替你操心将不该打的主意打到她身上去了呢!你说我要不要操心一下?还是任她自生自灭算了?”
“你什么意思!”听出他话语中的不善,文慧公主警惕起来。
“我没什么意思啊!要不,下一次你临盆的时候请上她,让她亲眼见证自己弟妹的出世,然后再在她的药箱里偷偷藏上一包红花或是麝香,再以嫉妒弟妹谋害皇室血脉的罪名拿下她,可好?”子规漫不经心的说着,似乎在谈论天气和今天晚餐吃什么一样,却让公主殿下炸毛了。
“你敢!”
子规无奈的一摊手,“我是不敢。可是架不住有人会这么打算啊!”
文慧公主听出点苗头,质问他:“你是不是又去挖人家隐私,听到些什么了?”
“哪有啊!不过是昨晚在丽春院歇下的时候隔壁厢房里有两只心子在磨牙罢了。. ”子规面色依旧平静如水,眸中却是极快地闪过一抹厉色,转瞬即逝。
文慧公主听到前半句,心里依旧很不舒服,只是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到后面的话上。
“是谁?本公主自会料理,不劳驸马出手了。”敢打她女儿的主意,活得不耐烦了?
子规默了默,道:“靖安伯三子。”
文慧公主柳眉倒竖。
那个死太监?
前些日子张成茂的事情闹得京城沸沸扬扬的,听说是被人伤了命根,现在还没抓到凶手。
就这个不举的无能渣渣,竟然敢打玉儿的主意?
与此同时,瀚海医馆来了人,一脸为难的找上了宋如玉。
“什么?靖安伯家来人请我去给他家姨娘接生?”宋如玉大吃一惊。
万一脸色也很难看,忿忿不平地说道:“师父已经代你拒绝了,只那管事嬷嬷不死心,说是一定要问过你的意思。”
宋如玉脸色比他还要难看。方师叔可以硬气地拒绝,是因为他仗着自己的本事以及人脉无所顾忌,可是自己不行啊!她只是个无名小卒!虽说现在也有了点点名气……可是,这样的破名气,还不如不要呢!她又不是为了当妇产科大夫才穿越的!
宋如玉想了想,生硬拒绝是不行的,“就说我现如今在林家侍候病人脱不开身,让他家另请高明吧。”林思贤正病着,这个借口也不算假。
万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是师兄愚钝,没想到这一层。”
待他走后,宋如玉才慢慢回过味来。
擦!又被误会了!
不过若是这样美丽的误会能为自己挡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很不错的。
当下宋如玉转身朝萱庭走去。
林思贤看她脸色不好,关心的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宋如玉忐忑不安地到他跟前坐下,犹豫了一会,问:“伯爷跟你爹,谁家拳头更硬些?”
林思贤差点没被口水呛着,素言很有眼力见地上前给他轻轻抚了抚胸,墨彩转手就递了一杯温水上来。林思贤接过喝了,又用手帕擦了嘴,这才问:“怎的有此一问?”又哪里蹦出来个伯爷啊!“莫不是刚才你师兄找你说了什么?”
宋如玉老实将万一师兄上门的缘由说了一遍。
林思贤当即黑沉了脸色,咬牙切齿道:“又是那个张三!”当时那一刀怎么没弄死他!省得留下个祸害来让人不得安宁!
只是麻烦找上门来了,得想办法解决才是。
林思贤抬眸看她,不满地抱怨道:“你说你做什么不好,非得去那血光之地跟稳婆抢活儿i脆由今往后,这样的事情就不要再接了!”看宋如玉蔫蔫的耷拉着脑袋,颇有些不服气的嘀咕了一句:“医者父母心,我从来没将布的性别放在心上。”
林思贤不由想到自己溺水之后是怎么被救活的,显见当时小玉确实没当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