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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时,已经十一点多了,房间里的灯却还着亮着,满室柔柔的桔黄,温馨而美好,舒生果然没睡,他在灯下等我。
“不是让你先睡吗?”我拿走舒生手里的书。
“睡不着,看会儿书,又可以等你。”舒生微笑,安静地躺下来,不一会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我洗了个澡,又将衣服洗了,熄灯睡觉,眼睛闭上,可是怎么也睡不着,想起赛车,又想起阮重阳说的俱乐部,想起未来的日子,目前最要紧的是把学费赚足,学开赛车的事不是一日两日能成,等到高中,可以拿奖学金,再去学不迟,有些事在迷茫时,心里总是七上八下,只要目标一旦确实,我心安了,好似迷雾中找到了一线光明,迷途中找到一条大道,心里变得轻松,连睡眠来得来快,我安稳地睡去。
第二天一上课,发现木北的位置空着的。下午上课,他还是没在,木随云没在家,他大概无所顾忌了。我和他在任何场合都不说话,纵然要说,也是他恶语伤我呛我,但我答应过木随云,木北逃学我会管,所以我还是会留意他的身影。
第二天一整天,木北又没来学校。我和舒生回到明朗居,一起做饭吃了,舒生洗了碗,坐到桌边做功课,我拿着笔对着书,心却在想着木北,看看时间才到八点,我最终放下笔站起来,对舒生说;“我出去一下,你呆家里不要出去。”
舒生点头,“好,我等你回来。”
我知道我不回来,他不放心睡觉,不再劝他早睡了。
下楼来才发现忘记带储藏室和自行车的钥匙了,我不想重新上楼,小跑出去。
我一路小跑去了木家,悄悄走进大院,远远地从窗口看去,餐厅里明灯耀耀,雪姨和木兰、木川其乐融融地围着桌子吃饭,没有木北,我轻轻退出来,顺着木家到学校的这条路小跑,眼睛到处张望,耳朵静心聆听,灯火通明的大街上,走着闲闲的散步的人,匆匆的晚归的人,担着担子叫卖的人,还偶尔有一两家头戴新疆帽着长袍的买烤牛肉串的人,那散着五香粉的烧烤味很吸引人的食欲,如果不是要找木北,我一定会烤几串带回去和舒生一起尝尝。
我继续小跑,将烧烤的香味甩到身后,快到学校五十米的地方,有一条巷子式的岔道通向京路口,我向那个巷子走去,巷子很长,每隔几十米安着一盏灯泡,不是很亮,使得小巷在晚上特别昏暗和幽深,巷子里还交错着一条巷子,成为一个十字路口,我不知道该往哪边走,也没多想,随便拐了一个弯,才走几步,身后传来一阵嘈杂暴戾的声音,“打!往死里打!”我一惊,立即回身,向那些声音跑去。
我看到了木北,在昏黄的灯光下,他被五个人围攻,另外还有一个人站在旁边吆喝,叉着腰恶狠狠地喊打!木北缩在墙边,双手护着头,已无还手之力。
“打够了没有?”我冷哼一声,心里落下一团,总算找到了,总算还有命在。
“哟,来了个妞!想打抱不平还是想美救英雄?”旁边站着的人露出猥琐的笑。
我没答话,淡淡地看着木北,“就你这点身手,还想要我的狗命?还想拉帮结派?你年年暑假不是要练两个月的吗?就这点能耐还敢出来混?”
木北抱着头,没有回答。倒是旁边几个人都笑起来了,“行啊,听这口气,很有能耐啊?露一手给小爷看看,小爷会让你几招的。”
“后退,再后退一点,我会让你看到。”随着他们几人让出一些距离,我将木北留到身后,轻轻给他吐了一个字“走!”,我不知道对方实力如何,难保两人安全,特别是木北现在毫无战斗力。夏婆婆教训第十二条,任何时候不要低估你的对手,须知,狮子搏兔,尚须全力。但木北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动。
我突然发动进攻,手在墙上用力一撑,双脚飞起,正中两人胸口,两人应声倒地,另外三人向我挥着拳头扑过来,我两手一手一个,抓住对方拳头往下一拧,只听两声惨叫,又两个人蹲下去了,另一个一惊,手一探,摸出一把长刀向我砍过来,我身子一矮,手向上一托,另一只拳头直击他的小腹,又一声惨叫,刀丢下了,捂着肚子站不起来。为首的那个一见,眼睛里露出恐惧的光芒,手扶着墙壁连连后退。想跑?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他的头发就往墙上撞去!
“救命!救命!”那人吓得大叫,声音带着哭音。
“还打不打?”还没撞就吓软了,我没撞下去,将他的头顶到墙上。
“不打了,不打了,姐姐饶命!姐姐饶命!”
“以后还找不找他打?”我下颌朝木北抬抬。
“不敢了,不敢了,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是受人指示,受人蒙蔽,以后决不打架了,姐姐,求你了!”
我看看他们,比木北大不了多少,有两个还穿着校服,乍一看,是怀英学校的,不过我看到了校服的左胸写着七中二字,是附近七中的学生。
“以后再看见你们打架,我废了你们的手脚!也算替天行道!滚!”我眯着眼,狠狠说道。
几个人屁滚尿流地跑了,我没有理睬木北,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想当流氓混混,没有揍人的资本就得有受得住揍的资本,他不是前者,就是后者。
忽听背后蟀蟀索索的脚步声,木北竟然跟在我后背,一蹶一蹶地走。穿过巷子,我朝明朗居的方向走去,木北竟然还阴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