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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你走吧,木家什么也没给过你,除了伤害和侮辱,我自认没有伤害侮辱过你,但也没有好脸色对过你。你不要趟这浑水,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不要再回木家了,那里是个陷阱。我从你退出木家那天开始,就知道你是木家唯一的明白人,不被钱权所累的明白人。走吧,今天这事,就当没看见。”木森喘着气说,血从额头上流进嘴里,牙齿染成一片红色,乍一看,像个吸血鬼,狰狞,狂躁。
每回去老宅,木桑、木森,从不主动跟我说话,我更不会主动找他们说话,所以,在木家几年,我认真想来,竟然没和这两位堂兄说过一句话,只有木林,面色和气,偶尔问我几句学习情况,也完全是一问一答的形式,他不问了,我也闭嘴了。
“我有钱,可以帮你还债。”我说。
“他们要的不是钱。”木森闭上了眼睛。
“我要一本书。”方跃坦诚地说,“这本书本就不是木家的,你猜的对,这是一个圈套,我诱惑木森赌博,欠下巨款,目的就是让他去偷木伯恩的一本书。”
一本书?《津县志》!我内心掀起巨浪,表面不动神色。
“爷爷的书房你是知道的,我没办法进去,有一次我偷偷进去想看看内面竟然有什么,这么神秘,却发现爷爷阴森森地站在我背后,他什么时候在的我不知道,没一点声音,从那次后我不敢再去了。他要的书是《津县志》,爷爷原来交给你过,你一页都没看,又还回来了。”
“要是我没还,你会不会追杀我讨这本书?”我问。
木森坚决地摇头,“木家的东西,怎么能交到他人手上!”
我对方跃说:“你放了他,我想和你私下谈谈。”
“嫂子!”“安之!”“安之!”步闲庭、阮重阳、木森齐齐喊我,神色相同,全是一脸焦急。
我盯着方跃,等他回应。
方跃点点头,说:“你跟我来。”带头走出了房间。
我对着他们三人,沉声说:“相信我!”
步闲庭和阮重阳对视一眼,两人叹气,一屁股重重坐到沙发上,木森眼里全是担心:“安之,不要去,方跃不好惹!”
我对他说:“如果此事了了,以后不要再轻易上人家的当了。”我居然从木森的眼睛里看出担心,这是那个家留给我最善意的表情。
我跟方跃来到六楼的一间办公室,里面装修得豪华大气,富丽堂皇,一间办公室有几乎有一个教室那么大。方跃指指沙发,我坐下来,他又给我倒了一杯奶茶,说:“受伤喝咖啡不好,女孩子喝奶茶。”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本书,为什么说它不是木家的东西?这本书有什么秘密?”我无视他的细心,连续问了三个问题。
“木森说这本书原来在你手上过,你却不知道它的秘密?”
我摇头,“我没打开看过。”
“你为什么不喜欢木家?”方跃不回答我,却问我另外的问题。
“很压抑,人也很自私,利益失得看得太重。”我想了想,回答他。
方跃点点头,“木森说得对,你是木家唯一的明白人。”他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这是一个比较远的故事,如果你有耐心听的话。”
我看着他,微微点头,应该说,我等这个故事很久了。
方跃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我父亲原本是木伯恩父亲木慈的警卫,一九六七年,他被木慈秘密派到一个叫津县的地方去寻找一个秘密。这个私密是一批宝藏,被一户夏姓人私藏,我父亲借用了当地的势力,逼迫那家人说出藏宝之地,可那家人宁死不屈。木慈下令,不惜一切手段,逼出宝藏,我父亲偷偷对红卫兵放出夏家私藏宝物的风声,这样一来,更加激怒了红卫兵,竟然生生将夏家人打死!我父亲清点夏家所有财物,也没有发现宝藏,只得将夏家的书籍带回给木慈交差。在刚开始盘查夏家之前,他们的书籍全部登记,接收时,我父亲对照清单发现两本《津县志》少了一本,回去后告诉了木慈,木慈责怪我父亲办事不力,将他调到外省十几年才回来。木慈死后,木家的当家人位置木伯恩坐上了,那么这批书就落到了木伯恩手里。两个月前,我父亲突然交给我一个任务,要我从木家弄回这本《津县志》,没有说原因,不过我猜想可能跟那批宝藏有关,我曾经想去偷,可发现木伯恩的住宅竟然有暗哨,知道这个办法行不通,于是,设了个陷阱给木森跳,木伯恩的孙子偷他的书,应该容易不过,不过,听刚才木森的话,也不容易。再大的宝藏,我方跃没有一点觊觎之心,但既然不是木家的东西,我父亲又要我办,我没有不办的道理。”
“如果那本书里真有宝藏,木家为什么不去挖呢?”我问。
“也许去挖过,我父亲说木伯恩曾把儿子放在津县两年,有可能就是寻宝。没有寻到,可能是信息不全或者信息根本不对,书不是有两本吗?他手中只有一本。”
我点头,完全合理。
“你父亲为什么事隔多年后想要这本书?”
“不知道,他一直为这件事内疚,逼死夏家一家人,他是直接的凶手,虽然他是受人指示。”
“我想见见你父亲,可以吗?”
方跃看着我,半晌,问我:“为什么想见他?”
“想知道一些事,如果答案是我想要的,我帮你拿回这本书。”
“现在?”方跃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