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名字叫离情,是由情花的种子提炼而成。”
南宫止的声音近在耳畔,青染眸光微微一动,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体内一点点诡异上升的温度。不等反应过来,已被南宫止打横抱起平放到床榻上。
“南宫止,别让我恨你……”青染几乎是咬着牙撑着身子坐起来。
南宫止早已悄无声息地解开了她的腰带,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淡淡地望进她澄澈的眼眸:“恨?”他唇边浮起邪魅的笑意:“不……也许一会儿,你会求我也不一定,离情的药性散发的很慢,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适应……”
周围的气温似乎越来越热,青染落在柔软的床榻上,敏锐察觉到南宫止想干什么。顿时,在南宫止向着自己俯下身来那一刻,双手一撑床榻,仓皇地后退、闪躲了一下。后背随之抵到的冰冷墙壁,那一道坚实的厚墙,却让她根本无处可逃。
那冰凉的触感也唤回了一丝她的意识。
“你……做梦。”
颤抖地发出声时,声音因为离情的原因,似乎变得轻哑而含有一丝隐忍的情、欲。
话落,青染从发髻上拔出一支镶珠银簪对着自己的颈部狠狠地急转直下。
电光火石间,一块小石头打在她手腕处,手中的银簪应声落地。
下意识地向石子飞来的方向望去,清风拂来,站在门槛处的男子皎白的衣衫伴着黑色的墨发在风中轻轻飘扬,飘逸出尘,清雅高贵,遗世而独立。
青染紧攥着的手蓦然松开,像是泄尽了全身的力气。
寒光一闪,下一个瞬间,苏陵的剑已经架上了南宫止的脖颈处。
“青衣楼玄武圣使,南宫公子藏得可真够深的。”苏陵声音冷然,深幽如墨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他。
南宫止仿佛没有刀剑在颈,优雅自如地转过身,墨玉般的黑眸中浅笑盈盈:“苏庄主果然才智过人,是在下低估了。不过苏庄主为了查出我的底细装病的日子,青染过的可就辛苦了。”
苏陵余光扫过青染,不由心头一紧:“废话少说!”
南宫止的容色依旧淡然,忽而一笑:“苏庄主急什么,左右我今日是逃不了的。只是,苏庄主当真觉得,在下是藏得最深的那个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苏陵神情平淡,面无表情问道。
“没什么,不过是想给苏庄主提个醒罢了。”他语气淡淡,一双眸子雾霭沉沉,“我承认,为了留下青染,我给你下了醉魂香。那天的刺客中,也有我安排的人手。本来那最后一剑,是我留给自己的戏码。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更在意青染,抢先了我一步。三年前清 剿玲珑阁,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囚禁玄雪,不过是希望将三年前的事隐瞒下来。”
“苏庄主聪明但也糊涂,因为你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你真正的敌人是谁。想要你命的那个人,从头到尾都不是我。”他突然转过头看着青染,清泉般的眸子有什么东西在汇聚,越聚越多,将整个眼底吞没。
“我想要的,不过一个青染。”
青染艰难地抬头看向眼前的人,心中五味杂陈。
他喜欢她,她知道。但他的喜欢太偏执,让她害怕的想要逃避。离情的药性一点一点散发出来,青染在来自身体和内心的双重折磨中,疲惫不堪。
“对不起,我从来都不想伤害你。三年前没做到,现在,还是没做到。”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眸光温暖,一如青染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谦谦君子,如琢如磨。
方才的南宫止和现在的南宫止,完全判若两人。之前南宫止带给她的恐惧现在还犹存,离情的药性,也还在一点一点散发。可不知为何,青染对他就是讨厌不起来。
他此时的反应太平静,是早已习惯了胜者为王败者寇的江湖规矩了吗?青染心中隐隐不安,却说不出由头,无端地竟替他感到悲伤,轻缓地摇头,想告诉他,自己并没有怪过他,浑身却早已失尽力气。
“青染,小心!”
话音未落,一枚细的几不可见的银针破窗而入,南宫止直直挡在青染身前,银针插入南宫止的左前胸处。他白色的锦袍顿时开出了殷红妖冶的血色之花。
“南宫止!”青染双眼蓦然睁大,眼前霎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似不能置信。
“对……对不起,吓着你了……”南宫止温和的笑靥依旧,唇角不断溢出的殷红血液顷刻间染红了他白色的外袍。他的身子渐渐地倾斜,苏陵眼疾手快,一把掣制住他。
看见他前襟上的血迹,苏陵也惊了一跳。赶忙探上他的脉息,脸不由一沉。
“别……别死……”青染的声音发着抖,似乎在看见南宫止的血的瞬间,周身的异样突然地消失了。她跌跌撞撞冲下床,几步迈到南宫止跟前,握住他的手,连手也在不住地颤抖。她感到他的温度是这样冰冷,好像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明亮的泪珠包在眼眶里,似坠非坠,她却浑然不知,只不住地摇头,惊慌地重复着,“别……求你……别……”
“青……青染……”南宫止的的声音轻微,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走,青染不得不凑的更近些,只听他喃喃道,“我……对你……是……真的……”
青染心中大恸,一眨眼,搅碎了眼睫上的眼泪渣滓也顾不上擦,连连地点头,哽咽应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南宫止直直瞧着她,呼吸渐渐急促:“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