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娃长长的睫毛抖动,睫毛下眼波流转,悄然睨着司马安道:“她和我,是姐妹网游之天下无双。”

“你是说,她也是张柬之的女儿?”司马安一拍额头道,“那为何她又会变成将军的女儿,而你却流落青楼?”

“将军是父亲的好友,天儿是父亲和婢女的私生女,自小被寄养在将军家中,故此无人得知她的身世。”张娃道。

司马安思索了一会儿,握紧了手道:“是你告知她真实的身份的?”

“是我。”

“那些文章也都是你替她撰写的?”

“是。”

“有几次我经过习艺馆,见到的是你,而不是她?”

“是。”

“张娃,你知不知道她原本可以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因为你的自私,而陷入和你同样的境地。”司马安指责道。

“若是连父仇都无从得报,她即使活下去又有何意义?”

“那是你的想法,不是她的!”司马安压抑住怒火道,“我给了你选择的权利,但却没有人给她选择的机会,张娃,你太自私了,你的自私会毁了你,也毁了张天,毁了张柬之一生清誉,我没有资格和立场责备你,只希望你往后,好自为之。”

司马安说着,松开了张娃的手,她看见了她眼中炽热的复仇**,就如当初的李师青一般,那是无法浇灭的火,无论过了多久,即使熄灭了,也会死灰复燃。

转过身想要离开是非之地,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宫内到处是搜寻自己的御林军,狄仁杰还在太医院躺着,李令月大约还在中秋宴上,婉儿或许正在里面考试……

眼前出现一抹淡色,站的笔直的身体,寒冷的眸光,含怨带怒的神情,侧边投射来的来自大明宫内投射出来的油灯黄色的光,柔和了她平时过于凌厉的锋芒。

司马安内心由衷地欣喜,刚想向她走去,却只听她不露痕迹道,“和人家说完话了?”李令月视线越过司马安,往她身后望去,张娃还停留在原地,似乎对于李令月的突然出现有些震惊。“不多谈一些?”

司马安愣了一愣,回道:“你怎么出来了?”

方才和张娃谈话她听去了多少?

一边问着一边朝李令月走去,却发觉这位高傲的公主竟然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司马安恍惚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李令月怎么会被迫退,这不可能,于是便又试探着向前,意外而平静地,李令月又往后退了一步。

“别靠近本宫,”她说,“本宫不希望再见到你。”她瞥开视线。

“为什么?”司马安问出口,方觉得自己的声音竟微微颤抖着,低哑而难听,像是一只喝了墨水的乌鸦,不光外表黑着,连五脏六腑都黑了。顷刻间,她有一丝惊慌失措,仿佛漂浮在湖面上的枯叶,心思惶惶地,只能随波逐流,不知道何去何从。

李令月的眼神躲闪,“是你杀了宋昭慧?”

“连你都怀疑我?”司马安道。

“你究竟何人?”李令月闷声问校园全能高手。“你不认识皇兄李显,痛打了武三思,还与贺兰敏之有所纠葛,护着上官婉儿,偏帮张柬之的女儿,接近本宫,混迹皇宫中,有什么目的?”

司马安苦笑道:“不但怀疑我,你还调查我。”

“本宫不能让身边出现不明不白的人。”李令月道。

“若我说真话,你会信么?”司马安忽然觉得鼻间酸涩,心如刀割。

“说来听听。”李令月淡淡道。

司马安见她如此,苦涩道:“我自一千年后的世界而来,我是未来人,和你们并非一个时代。”

李令月抿嘴不语,背手在后,只是直直地逼视司马安,那眸子不含一丝温情,像是从不认识司马安一般的冷漠,她又重新摆起了公主架子,生杀予夺只在一念之间。

司马安自嘲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信,既然如此,你要如何处置我?”

李令月一挥衣袖漠然地背过身留下一语道:“你既已蒙上杀人嫌疑,父皇母后面前本宫再不会护你,所有的事情交给狄仁杰,而你,最好能够就此从宫内消失。”

“你要杀我?”司马安的心一沉。

“本宫要你死,你早就死了千回百回了,”李令月不屑道,“张娃,听此人语气对你关心的很,若你还有一丝良心便趁夜宴之机带她出宫,否则,本宫便都要了你们的命!”

司马安并未回头看张娃的反应,眼睛像蒙了雾气一般模糊不清,呆呆地望着李令月,存有一丝的希冀,“你真的想让我走?”

李令月放缓了脚步,这让司马安心中燃起希望,但她却用冷漠的语调浇灭了这一点火苗。

“这里容不下你。”

看着她消失在大明宫内,司马安只觉得脑袋轰然一炸,瞬间空白一片,胸口闷闷地,像是压了千斤的石头。

这里容不得你……

是这皇宫容不得我,还是你眼前容不得我。那这一段日子以来你对我的体贴和关心算是什么,屡次护我算是什么,那个吻又算是什么?我在你的心里真的只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棋子么,一旦发生了危及你的事情,你便可以毫不留情地抛弃我?

李令月,你的心到底在何处,为何突然对我这样残忍?

阖上双眼,耳边传来大明宫内的欢声笑语,司马安在这一片喧嚣之中,莫名地涌上一种不可发泄的情绪,郁结于心,感觉到喉咙间的一阵腥涩,又一阵恶心之下,微倾着身子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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