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中早就被公子请到了院里,怕您扑空便又亲自寻了出来,也是有缘,这么轻易地便遇到了。”司马惜说了一通,却见司马安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多嘴。”司马安清了清嗓子道:“婉儿,你没事吧?”

“没事。”上官婉儿笑道,“还是司马哥哥心细,知道我们需要郎中便早早地请了。”

“眼下还是让她们姐妹多呆一会儿,我们用过晚膳再回?”

“好呀。”上官婉儿心情格外好,“不如就那家吧。”她遥手一指,便是马车停着的那家酒楼门口。

“嗯。”司马安点头,心事重重。

酒楼里稀稀落落的并没有几个人,司马安要了一楼最里僻静处,这里的桌子用屏风隔开,形成一个个相对隐蔽的空间。

“婉儿,你何时去白马寺?”司马安抿了一口茶道。

“过几日吧。”

“依我看还是尽早动身为妙。”

上官婉安静了,一双柔情似水的双眸侧首望着司马安,她不明白她心中究竟在想着些什么,又为何想要刻意疏远自己。回想起母亲郑氏的话,还有之前司马安与太平公主的亲近神态,婉儿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问,“司马哥哥,你心中是否已经有了人了?”

司马安握着茶杯的手一紧,对着司马惜道:“你不是看中了几匹布么,去买来罢,多买一些,分给姑娘们。”

“是。”司马惜睨了自家主人一眼,转身离开。

“婉儿,”司马安低着头,目光闪躲,“我不想伤害你,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实际上我也不是一个好人,你明白吗?”

上官婉儿不语,死死地盯着司马安,眼里同时带着愠怒和哀求。

“我来到这里纯粹是个意外,身不由己,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突然在你眼前消失。”司马安落寞地摇了摇头,似笑非笑道,“之前有那么一刻,我以为幸福是可以靠自己去争取的,我也曾经努力过,但梦碎了,一切就该醒了。况且我的腿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我不能拖累任何人,更不想耽误你……”

“司马哥哥,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吗?”婉儿的眼闪着泪光。

“不,你会在乎的。”司马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望她的眼道,“因为我是女子。”

上官婉儿一愣,怔怔地瞪大眼睛,褐色的瞳孔里印着对方的影子,许久微微摇头道,“你要拒绝我,也不必如此……”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一个女子。”司马安道,“不信,你可以验明正身。”

“够了!”上官婉痛苦地闭上眼睛,“我不想再听。”

“婉儿……”司马安伸出手,在空中停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公主知道你是女子吗?”上官婉儿眼眶通红,肩膀微微抖着。

“她一开始便知道。”司马安苦笑。

“你喜欢的人,是公主?”

“嗯。”

上官婉儿咬住下唇,直到口中尝到一丝的血腥味道,含泪的眼睛愤恨地望向司马安,“看来我爱错了人。”

司马安恍惚一阵,脑袋里好像有一千根同时扎着,生不如死。疼的弯下腰,抱着头,眼前又出现了一片白茫茫的场景,那是一个充满碘酒味道的地方,身边的人来来回回,穿着白大褂,有人靠近用小电筒照射自己的眼睛……

上官婉儿起身,原本想一走了之,但见她皱眉痛苦模样,心念一动,即要去扶住她,但却看见司马安怀中跌出一件金色令牌,婉儿定眼细瞧,上面刻着的是“太平”二字,刚刚放软的心又立即冰冻三尺。

“婉儿……”司马安看着地上的令牌,“我和李令月今生有缘无份,我喜欢她,但她不喜欢我。”

上官婉儿心里憋着一股气,“你还要说这种话来伤害我么?”

她明明是女子,为何我还这般不争气。

“上官婉儿。”人未至声先到,屏风外的声音传递进来。

婉儿抬首,只见一女子微低着头,背手在后,身着淡紫色长杉,围着浅褐色腰带,外罩一件白色纱袍,以金丝绣着牡丹花样,眉黛如画,肌肤莹白如雪,眸子冷冽而锐利,待见到此处有两个人之后稍微一愣,但这点诧异被迅速掩盖,只听她不带一丝波澜道,“你最好向本宫解释原本该在白马寺的你,为何还留在长安城。”


状态提示:36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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