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身,望着那抹影子,司马安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脏跳的比任何时候都快,血比任何时候都要沸腾。

她站在这里多久,又听进去了多少?

“李令月,我……”司马安完全已经忘记了她方才对自己的忽视,此刻满心的都是李令月,所有的话语都惨白,所有的形容都空洞。直到此时此刻,司马安才明白李令月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早就超过了预计的程度,她甚至不需要任何的解释,只要时间过去,司马安都会为她找到借口掩饰,然后强迫自己无条件相信她。

上官婉儿亦转身想要替司马安辩驳,却被明崇俨拉住了袖子。

“让他们自己解决,傻丫头,你去只会让事情更糟。”明崇俨摇头认真道。

婉儿听见他叫自己‘傻丫头’,不可置信地望向明崇俨。

他的眼睛……

“你总算认出我了,”明崇俨道,“还记得吗,我会飞。”他说罢嘴角挂出一个大大的笑,那样轻松自在,不似这个皇宫里的人,皇宫里的人背后都有故事,都被压抑着,不会像他这样轻松自在。

“真的是你,你是南山谷底的人?!”

不发一言的李令月让司马安心慌,她沉默起来便像是北极冰川的千年寒冰,使得方圆十里都冒着凉气,她的眸子阴沉深邃,乌黑柔软的长发偶然被风拂动,她穿着火红的仿胡交叠襟口上衣,前摆上绣着精致的花纹。

她如清风一般不作停顿地掠过司马安的身边,司马安回头看,见她一把抓住上官婉儿的右手,举到两人中间,眼睛盯着上官婉儿,而婉儿也正瞧着她。

司马安从未见过这二人之间这样的眼神,虽然没有真刀真枪地交锋,但已经闻到了火药味,仿佛见到了暗处的刀光剑影。

李令月与婉儿都是沉默,谁也不让谁。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司马安忍不住开口,她倒不担心李令月,而是担心婉儿,“你快放开婉儿。”

李令月不理会她,扳过婉儿的手,盯着她袖口露出的银色手链道,“就是这个东西,是你们的定情之物?”

不等婉儿回答,李令月便将手链扯了下来,握在手中,撒开手径直往前而去。

司马安想也不想追赶上去。

婉儿也要跟,但又想到明崇俨的话,凝住了脚步,转身回望那人,但早就不见了他的踪影。

这个人……

司马安追上李令月的时候,见她一人站在了太液池边,侧对着自己,遗世而独立。

司马安放缓了脚步,只怕惊扰了佳人,一方面也在心里反复排练着该如何去解释刚才的事情。她无法捉摸李令月心中所想,一直惴惴不安着。

“别过来,”李令月恢复了从前的淡漠语气,伸出手,低头看着手心的链子问,“这是你送给她的?”

“是。”司马安点头道,“但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样。”

李令月冷哼一声,高高抬起手,使劲将手中的东西往太液池中一抛,银色的手链在空中划开一道优美的弧度,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如灿烂一瞬的烟花一般,转瞬即逝。

“咚——”

司马安迈开脚步冲到她的身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条链子入水,微微泛着波澜的水面圈起一道又一道水波,荡漾到岸边,拍打着水岸。

司马安怔住。

属于她和李师青的回忆,就此葬送……

李令月余光瞥见司马安的神情,她只是在气头上,撇下薛绍回过头来寻她,就看见她与上官婉儿十指交缠,并肩而立,就听见她向上官婉儿深情告白,约定盟誓。李令月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心内涌起一道怒火,顷刻的愤怒吞灭了所有理智,李令月只想打破这面前的一幕。

但此刻,却有些后悔了。

“既然你那么在意,本宫派人下池去找,直到找到为止。”李令月语气放软道。总不能一见面就让她为难,总不至于一见面就和她怄气,未来的路还很长,李令月不想再失去一次司马安,她舍不得。“不用告诉本宫,你有多么在乎她。”

李令月说罢,静静等着司马安,她期盼她能说一些什么,但司马安始终没有开口,李令月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狠狠踩了一脚。平缓了心情,李令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答应了和薛绍的婚事,但绝不会被薛绍动一分,只要成婚,她就能有自己的府邸,就有自己的府兵,就能建立自己的势力,从此不必为母后所左右。

难道这一切,你都任性着不去懂么?

司马安实然没有思虑那些,李师青在自己身上落下的划痕此刻清晰了起来,她在这种绝对不佳的时间内走神,她回想起了在现代的种种。

“噗通……”

一声响将司马安揪回到了现实,司马安一愣,循着那声音方向而去,才觉是李令月亲自下了水。

“喂,这么冷,你怎么跳下去了?!”司马安着急地褪去靴子,也要下水。

“不就是一条链子吗,本宫就不信找不到!”

“你先上来!”司马安不知不觉加重了语气。

“不上!”李令月倔气上来,不理不顾,深吸一口气重新潜了下去。

“喂!”司马安身子浸泡在寒冷彻骨的水中,深秋季节,自己都受不了这里的温度,李令月这么娇贵的身子,又怎么能耐得住?!司马安双手紧紧抓住李令月的双肩,强迫她正视自己,不给她再潜下去的机会,认真地望进她的眼中道,“我不许你


状态提示:53磐石--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