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很快就从婉儿口中得知了李冲已经来京,当即下了密令去抓李冲,却没想到李冲连夜逃脱,去抓他的人扑了个空日月当空。

“李冲这小子倒还有些意思,”武则天坐在镜子前,由一个宫女梳着头发,透过铜镜看着站在身后的年轻漂亮的脸道,“不管他在密谋什么,李家人总算出了些有骨气的,只不过都比不过哀家的太平。”

是都比不过太平公主,婉儿心想,连您都料不到她有多么厉害。

司马安又是好几天不见,婉儿不知道她有什么计划,但却知道她一定会绕在太平公主的身边。

侧首望向窗外,冰雪皑皑一片,地面上闪着银光,婉儿偶然想起在太液池与她荡舟的那一幕,心中不知道是酸还是甜。

司马安确实接连几天都去了薛府,但李令月皆是避而不见。

走大门被人拦着,翻墙的时候会被院内的人看见,即使到了她的房门前,不知道何时何处窜出来的暗卫一定会轻而易举地制服她。

“放我进去纯黑血液!”司马安经历过几次失败之后终于怒不可遏地爆发出一声怒吼,她已经散失了理智,因为她隐约猜到这一切都可能是李令月的意思,如果没有她的默许,这些人又怎么会这样齐心齐意地赶自己出去?!

暗卫结实的手紧紧按压住挣扎的司马安,司马安的脸贴在冰凉的地面上,双膝跪倒在地,身前就是李令月的居所,只是这一次不会再有人轻轻松松地走出来,毫不在乎地对着暗卫说放了自己,也不会有人温柔地揉着自己淤青的手腕,问自己还疼不疼了。

“不见到她我是不会走的!”司马安歪着头,冲着身后的人喊。“太平公主,你出来见我!”

“不要再叫了,”面前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但从里面走出来的并不是李令月,而是许久不见的暗香,她穿着淡紫色的裙装,表情平静地走到司马安面前,俯视着她说,“公主和驸马去了郊外游玩,你在这里闹着有什么用,她又不会听见看见,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事情闹到了太后面前,对你,对公主都没有益处。”

“他们去郊游了?”司马安一想到薛绍和李令月在一起,心中怒火燃烧,“去了多久,去了哪里?”

“这不关你的事情。”暗香道。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司马安冷笑,“是她让你这么说的吗?”

“总之公主不在府中。”暗香沉默了许久,重新带上了门。

司马安死咬着下唇,耳朵嗡嗡作响。

“你怎么会来这里,今日不是你大婚之日吗?”

“本宫与你,只要活着,如果不和对方在一起,就都不会幸福。”

“如果薛绍敢和你住一起,我就阉了他。”

“剪刀就在那儿,你去阉了他吧。”

“你想我吗?”

“想……”

为什么,之前明明还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子?即使你要逢场作戏,你也可以事先告诉我,不必这样让我一个人做傻子呀,为什么,你连和他去哪里都不告诉我,难道你真的已经被他打动了吗?

“放开我,我自己走。”司马安松开口,下面的唇破损的不成样子,鲜血流出,像是嗜血的妖人。

两个暗卫相互对视一眼,将信将疑地将手松开,看着司马安缓慢爬起,平静地去掸掉身上的灰尘,又扶正了头顶的冠冕。

司马安平静地背过身,好像是要往门口走。

暗卫见她果然放弃,也放松了警惕,他们护卫公主多年,见过形形□的人,但却没见过像司马安这样的,前一刻还闹的要死要活,后一刻就又安静了下去。却不想那人忽然又绕到了侧边,猝不及防地跃入小窗,暗卫来不及抓住她,又不能学着她的样子擅闯入内,于是只能悻悻作罢。

“算了,我们拦不住她,伤了她,里面那位也不会放过咱们。”

“嗯。”

司马安翻滚进屋摔麻了胳膊,勉强起身的时候听见了一记生冷的声音。

“本宫今日不想见你。”李令月坐在圆桌边上的凳子上,手里捧着一盏茶。

司马安真真地听见了她的话语,但还是不可置信,迟钝地转过身面向她问:“你前日不想见,昨日不想见,今日也不想见,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见我了?”

李令月平静吐出一个字:“是。”

司马安看着她静如止水的双眼,一步一步颤抖着慢慢朝着她而去,双腿一软缓缓跪在她的双膝前,一手扶着她的膝盖仰望着她的脸颤抖着声音问:“为什么?”

李令月别开了头不去看她。

司马安见她如此回避,甚至连一个解释都不愿意给的样子,心登时凉了一半。又联想到近些日子她待自己的态度,日渐生疏,原本以为她有事情要去忙,如今想来,是刻意想与自己保持距离。与此同时,司马安听见轻纱布帐后一个微弱的响声,循声而去,看见一角青色的衣料和一只黑色的男靴隐在布帐后头桌案处,猜想到此人身份,司马安的心口顿时像是中了千万只箭一般,千疮百孔。

暗卫是保护李令月的贴身侍从,如果李令月真的去郊游的话,他们不会还在这里,唯一的解释是李令月就在房间之内,可为何她不愿意见自己,司马安之前不知道缘由,现在总算清楚明白了,因为薛绍也在这里。

薛绍很是时候地挑帘从内堂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李令月,视线最后落在了狼狈不堪的司马安身上,挑衅道:


状态提示:66忘川河--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