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探测扫描结束后,两人并没有急着给我重新上手铐脚镣,而是将我挟持到左侧四层办公楼底层第一个房间外校园全能高手。
“进去,”缪芊芊的鼻孔朝我微微一扬,“衣服和裤子全部脱了,把自己洗干净!”
我走进房间一看,里面原来是间极其简陋的淋浴房——除了墙上一只莲蓬水龙头、两枚生了锈的挂钩,地上半块用过的肥皂、一双已经破裂的橡胶拖鞋之外,再无它物!
虽然正值冬季,但正午时分昆明的气温有如初夏暖春,宽衣解带亦不觉凉意。
除去衣服,摘下阿花的c杯胸罩,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眼门外,发现缪芊芊侧着身子扭转了头,半边脸上挂着清高与不屑,而柴少妍则冷脸正眼盯着我的身体,一副公事公办、态度严谨的样子。
我两手勾住裤带边缘往下扯的时候,脑子里忽然想起那天从吕梁回来后、在楚飞烟房间里脱衣服的情景,曼妙**似在眼前,诱人体香犹在鼻间,一个不留神裤裆里竟然起了荒唐反应,凶器不受控制般渐渐昂起了头!
我暗暗叫苦,眼角忐忑不安地瞥了柴少妍一下,发现她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丝毫没有害羞避嫌之意!
没办法了,我只能尽量躬起身子,尴尬地干咳一下除下了内裤,只听柴少妍轻咦了一声!
我心头一颤!虽然现在已经成功混入了人妖监狱,但最担心的就是被人发现其实根本就不是人妖,而是由正常男人假装冒充的!
如果事情败露了,那会不会被强制转移到其它监狱去服刑呢?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正积极思索着该用什么借口措辞来解释这不合情理的生理现象时,只听缪芊芊别转着脖子问道:“怎么了,头儿?”
柴少妍淡淡回道:“哦,没什么。”
我战战兢兢地打开水莲蓬,惊魂未定地看了眼门外,却发现柴少妍也已经扭转了脸,半侧面颊似乎蕴起了几分红晕……
冲洗完毕,我开始了新人报道式的“串门”:
第一站,三楼教育科,接受黑林铺监狱的教条教育和安全教育,一番苦口婆心的教诲下来,我意识到刚才洗澡时自己的担心实在是多余的——因为这座人妖监狱里,除了“正宗”人妖之外,还关押着生理上畸形和心理上分裂的变性人、双性人,像我这样的生理现象,或许在狱警眼里只是另类的发育变态或典型的整形失败!
第二站,生活卫生科,领取了杯具、洗具、床单被褥,还有两套崭新的囚服,囚服外套是淡青色的,肩背和口袋处印有竖条白杠,内衣则是普通棉质四角短裤和白色立领衬衫,鞋子是青帮胶底解放鞋。
第三站,狱政科,拍照、摁指纹,得到了自己的“监狱身份证”: 黑林铺监狱,囚犯编号9101,姓名林幽。
第四站,医务室,医务室位于办公楼底层——与我一开始洗澡的房间仅两门之隔,走进门后是条纵深的走廊,走廊边最起码隔有五、六个透明玻璃门窗的房间,房间外挂着蓝底白字门牌:值班室、急救室、注射室、输液室、一病房、二病房……看样子医务室几乎侵占了半幅楼层。
医务室内很安静,静得就像到了太平间。
里面也很干净,地砖干爽,有如新铺;玻璃明亮,有如新擦;床单整洁,有如新换;墙壁素白,有如新刷。
我被带进了注射室,由柴少妍守着我,缪芊芊则出去叫医生了——医务室的工作人员似乎并不多,至少我进来的两分钟时间里并没看到半件白大褂。
对着透明的玻璃门照了下自己的身影,想看看穿上囚服是副什么样子。但由于玻璃太过透明,又没有深色背景作底映衬,因此起不到镜子的效果,只感觉自己在玻璃中像一条迷雾中的幽灵,虚幻朦胧,隐约模糊。
“9101,你要记住……”
“呃?”扭头茫然地看着柴少妍,半晌才回过神来她是在跟我说话——9101这个代号,从此将正式替代我的姓名。
柴少妍双目平视着我说道:“进了牢房就要懂得守规矩,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别小年夜带你进来,大年夜就替你收尸!”
我嘴角微微划了道苦笑弧线,低下头避开了她的目光——不知怎么搞的,从进监狱大门开始我心里就生起了自卑感,再也没了终审宣判前的那份潇洒与坦然。
“还有,再提醒你一点,”见我不吭声柴少妍又提出了一条警告,“逢人别叫哥,要叫姐!否则会挨巴掌的!”
柴少妍的语气虽冷,但我听着却是感到心里一暖,喉咙里无意识地轻轻“恩”了一声。
外面走廊里传来了细碎脚步声,顷刻间便飘进来两件白大褂,也都是女的——到目前为止,我在监狱里还没看到除我之外的第二名男性!
“柴监,新年好啊!”跟柴少妍打招呼的是一名年长白大褂,五十来岁,皱皱的鼻子上搁着一副宽框眼镜,医护帽下露出少许花白头发,宽大的白大褂披在身上松松垮垮,胸卡工作牌上写着:医务室,李芙珍。
“新年好!李医生,”柴少妍在我面前第二次露出了吟吟微笑(第一次是在监狱门口与文昌警员握手时),晒着两排雪白贝齿朝李芙珍颔首歉意道,“不好意思啦,又要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李芙珍呵呵笑着摆了摆袖管,走到我跟前扶了扶眼镜仔细打量了下,面带惋惜地摇头轻叹一声,“唉!风华正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