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铭浓眉深锁坐在大殿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一个他不认识的白色物件。它的有腰牌那么大,很薄,背面和侧面都是金属制成,而正面却是他不认识的一种材质,它的质感很好,摸起来很光滑,一看就知道制作工艺很精湛,可很显然这个物件并不是这个朝代能制作出来的,他从未见过这个稀奇古怪的东西。
说起这个神秘的物件,还是在那晚幻梦被人救走之后,他在地上发现的,幻梦除了留下这个神秘的物件以及她的包裹之外,剩下的就是在她的屋里发现的一封信,上面写着他的名字,他将信封打开,里面只写下短短两行字“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他手猛的一颤,信掉在了地上,猜不出她的真实目的,如果她是韩锦华派来的人,混进宫里只想接近他,为什么没有采取一点行动而是带着小宝离开了皇宫,还给他留下这样一封绝情信,这是不是说明她是爱他的,并不像那天她说的那么决绝。
脑海中又闪现出她那绝望的眼神,他看着那把冰冷的剑穿过她的身子,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留下来,彷佛刺透的不仅是她的身体,而是那颗脆弱易碎的心。他迷茫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决绝的离开他,甚至愿意搭上她自己的性命。
思绪又回到了现在,他端详着手里那个神秘的物件,已经钻研了很多天,可是他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这个东西他根本就摸不透,这让他很苦恼。
“皇上。”烈阳慢慢的走进了大殿,来到了司徒铭跟前对着他行了一礼。
司徒铭没有抬头看烈阳,眼睛一直盯着手里的那个白色物件,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很疑惑,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它的用途又是什么。
“找到她的踪迹了吗?”他冷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响起来,显得很沉闷。
烈阳低下了眼睑,思考了半刻之后又重新抬起头看向司徒铭,“还没有找到,属下会继续派人去找。”
“司徒玄那边有什么动静?”司徒铭的手握了起来,他深邃的眼睛看向从容镇定的烈阳。
烈阳摇摇头,虽然他知道幻梦的藏身位置,也知道司徒玄和幻梦在一起,但是他心中总有一种直觉在告诉他,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皇上,不然幻梦又会受伤害。
那晚,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当看到幻梦和皇上把剑对峙,而曦儿义无反顾的站在幻梦身边,他疑惑不解,虽然知道曦儿和幻梦的关系很好,但是不至于为了幻梦而帮着她带走芊墨唯一的儿子。在曦儿倔强的眼神中,他看不出有一丝被威胁的意思,她是自愿帮着幻梦的。
不管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这一次他该帮着曦儿,以前为了司徒铭,他曾无情的伤害过曦儿,这一次不管有多么危险,他都要帮着曦儿,他知道曦儿这么做,一定有她的苦衷,而他这个做丈夫的,必须站在她的身前,为她遮风挡雨。
“继续追查,找不到人,提头来见。”
“是。”
烈阳恭敬的点头,转身心情忐忑的离开大殿,他一定不会让皇上知道幻梦和曦儿藏身的住处,皇上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只要接触到关于芊墨的事情,皇上就会失去理智,这次幻梦和曦儿带走了芊墨的儿子,皇上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烈阳。”
身后传来司徒铭的声音,烈阳猛地停住了脚步,有些不安的转过身来,之间司徒铭一副探究的眼神望着他。
“皇上,还有什么事吗?”
“你知不知道曦儿帮幻梦的原因?”
司徒铭无法想明白这一点,曦儿就算和幻梦关系再要好,也不会帮着韩锦华的人背叛她死前的主子,芊墨生前对她那么好,她对芊墨又那么忠恳,不可能会帮着外人伤害主子的遗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可以不顾生死帮着幻梦。
“属下不清楚,属下只是知道曦儿把幻梦姑娘当成亲姐姐看待。”烈阳如实回答,皇上疑惑的问题,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曦儿没有和他讲过关于幻梦的事情,只是告诉他,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就算牺牲性命她也会去保护幻梦。
“你下去吧。”司徒铭对着烈阳挥挥手,视线又落在了手里的那个白色东西上。
大殿里又恢复了安静,司徒铭沉默不语,透过那个白色物件,眼前出现了幻梦的身影,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幻梦现在怎么样了,她的伤重不重?
那一剑,虽然刺进了她的身体,然而却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这个绝情的女人,尽管她口口声声的说在耍他,接近他只是为了欺骗他的感情,可他还是无法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她,每时每刻她的身影都在脑海里飘荡,他都快接近崩溃了。
世界上最心痛的感觉,不是阴阳两隔,而是你把一颗心完整的送给她时,她却在欺骗你。司徒铭忍受不了这种打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事实不是这样的,她留下的那一封信足以证明她对他是有感情的,只是她在一味的逃避。
司徒铭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迷宫里面,无论他用尽什么办法,都找不到离开的出口,他只能等待,等待有一个人可以为他点亮一盏盏灯,指引他走出迷途,而这个就是幻梦,现在她生死未卜,他的心一直悬着。他感觉自己好害怕,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他不敢睡觉,害怕一睡觉就梦见幻梦满身是血,一脸哀伤绝望的看着他,他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