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未查到真正想伤害主人的凶手之前,狸霾的战火即将点燃重生之我是远矢莉磨。
奔跑在驻地里,为战争做准备的表情无不是凝重和紧蹙的,每个人对死亡和痛苦都是天性的畏惧,即使这些历经百战的勇士。
我是这个驻地里的掌厨,明白食物是力量的来源。为了可以让大家以更好的心态准备战斗,我渐渐的忙碌起来,连续几天夜晚,总会在草虫都睡熟的时候,还是一个人站在石炉旁边,守着冒着白汽的竹笼。
这些天来,有很多驻地里的战士们将他们喜欢吃的食物写下,卷起纸条,塞在厨房的门缝里。
我很开心,大家这么喜欢我做的食物。我或许已经看到,那一个个蜂起的帐篷里,有多少人一手咬着我做的食物,一手握着雁雀送来的家书,这是一种慰藉,一种牵挂,更是一种鼓舞他们从血戟下活着回来的勇气。
想到他们对着长空,风沙,和战场的大漠无涯,我的疲惫,我青丝上粘住的汗水,都是无价。
我以为我可以从这一个午后做到下一个黄昏,可是当我看到他心疼的样子,不禁不知如何解答。轩河推开门,双手对开门板,一声爆响后,碎末和那些夹在缝隙里的纸条,纷纷扬扬散了满天,他以命令的口吻对我说,“雪黎,回去。”
“轩河,我不能,我要看着战士们从战场上回来,回到家,回到他们最爱的人身边。”
“难道我就可以没有家,没有最爱的人吗!如果你病倒了,你有想过我在战场怎么样!”
“轩河!”我很惊讶的看着他,泪水在酸涩的眼角滚动。
“可以了,你已经做的很完美了,剩下的交给我好吗?”看得到他瞬间转化的目光,温柔的让我觉得近似无暇。
“可是.......”
他捧起我手,贴在他温暖的胸口,浅笑的嘴角探在我的耳边,小声说,
“有人说,恋爱的人会自私,会犯傻,我也是,我无法与别人分享你的爱。”
在他的执着下,我答应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好的休息一天。而他,那一天就一直站在门前,看着来往在厨房门口的战士们。
三五成群,搭队结伙,他们本想将纸条塞到厨房的门缝里,可是当他们看到守候在门口的人影的时候,无不是黯然失色,朝着距离他最远的小路,绕开厨房。
虽然轩河在我的身边一直微笑,我总觉他的微笑如四月的阳光永远何熙。不过,他更多的时候像斜阳留下的残影,一样阴寒,一样让人惧怕。
在锲爅国的人,从天子到百姓,无不知晓“暗杀公子”这个称号,轩河是暗杀公子,是锲爅国国王手下一只清扫不洁的冷剑,多少个将门宰府被他一夜“洗白”(将背叛者赶尽杀绝,绝不留后,第二天再上朝议事的时候,所有人都当这个被杀官员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决口不提。)从此消失在锲爅国的史册上。
一袭黑衣,一把银剑,微风扫着他面颊,无数个血洗豪门的夜晚,看得到他冰冷的身影在月下升华。
一天守在门边,让所有战士们的怨声暗哑,这一整天从上到下,就连锲爅国的国王,廖炎也来到厨房的旁边。
“轩河!”廖炎问。
“王兄!”轩河答。
“雪黎病了吗?”
“没有,只是需要休息。”轩河默然的望着夕阳从竹林的外面没落,更多的雾气升起在夜晚的脚边。
“所有人都在为战争做准备,他倒是很好意思休息。”清妍从驻地的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她清皎的身躯在灰色落日的黄昏里更显绝艳了。
“一个一直休息的人,才会不知晓别人的疲惫。”轩河微动的嘴角,很无谓的说着,两只飞入云鬓的剑眉平淡,不经一丝波澜。
清妍自气不过,便高傲的看着我食宿的木房,嘲笑道,“轩河,我可是锲爅国的王后,怎么可以懂得一个厨子的心思。”
“你除了是一个国家的王后,还是什么?呵,如果不是借着王兄的宠爱,你连土穴里的蝼蚁都不如。”轩河眉目依旧,只是目光也朝那薄雾笼罩过的矮小的房屋望去。
“轩河,清妍是你的皇嫂,是我今生最爱的女人。”廖炎站在旁边,有些愠怒,一个是他最爱的人,一个是与他从小长大的兄弟,自是哪一方反目,都不是他希望的。
轩河微笑的看着自己的王兄,说,“哥,我爱雪黎,他是我今生最爱的人,我会像你保护清妍一样的,保护他,直到天地荒老,万物随化。”
我不经意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听到晚风里送来轩河的语言,我不知是甜是傻,只是淡淡叫唤着他。
“轩河!”
声音细小如雨,还是被他柔情捕获,他暮然的转过身来,看着我赤着脚站在晚霞遗落的土地上,我看着他,打开双手,将最开心的微笑挂在眉颊。
那一刻,他像个孩子,从那碎落的门框前,从那两人不远的黑暗里,从竹叶碎响的陈暮间,朝我奔跑过来,一路跑来......
清风散乱了他的青丝,温度让他的怀抱更加坚实,我靠在他的怀里看着他,无尽的时间和坚韧的誓言,都不如他眉前的一缕青发。
他轻轻的贴在我的耳边,听着肚子咕噜的声,说道,“黎儿,我饿了。”
“好傻,真的好傻。”
我抚着他被风吹乱的面颊,一颗颗被感动催动的泪水随夜色飘落。
我无法告诉轩河,我的爱魂已经消逝,我的玫瑰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