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端午看到李鲸弘做出绝决的决定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制定的战略部署已经成功了一半,虽然过程是艰难的,代价是惨痛的,可结果却还是令人满意的魔法先生。
就在李鲸弘转过拐角的的那一刻,宋端午笑了,不是被人踢坏了脑子的那种傻笑,也不是苦过黄连的自嘲,而是那一抹直透人心底的冷笑。
宋端午蜷缩在地上双手抱头护住要害等部位,只把后背和屁股等皮糙肉厚的地方卖给了狼哥的众喽啰,虽然看似全身都是鲜血的宋端午现在情况好不狼狈,可实际上真正能给他构成威胁的攻击几乎都不存在,虽然那同雨滴一样密集落下的拳脚棍棒看似要把他打成肉饼,可实际上他们忽略了一点宋端午的出身环境。
这个从五岁起就背着土弹药跟姥爷上山打猎,十岁起就独自拉网下套子的彪悍男人仿佛并不像城市里长大的孩子那样弱不禁风,尽管他的身板看起来有点单薄,可就凭他在这种肆虐的蹂躏下还能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就能看出他并不简单,况且他还好死不死的偷空四下瞄着,呼痛声虽然十分的逼真,可表情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个有事的家伙。
虽然已经可以说是血染长街,可是那些鲜艳的‘染料’却都不尽是宋端午的,虽然看起来很是唬人!
王牛乡的人不多,可认识宋端午的却不少!按照乡亲们的说法就是这个表面上温良恭谨、背地里扮猪吃虎、内心却狠毒无比的小犊子如果老天以前都不收他的话,那么过后就更死不了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勉强称得上至理名言的俗语毕竟不是空穴来风!七岁的时候被野猪拱飞断了左腿、十四岁被母黑瞎子一掌拍断六根肋骨、十八岁被野鸡脖子蛇狠咬一口差点见了阎王的宋端午,在经历过这三次均都命悬一线的危险状况后,那就说明了这条命可不是一般的硬而是可以差不多称之为神灵护佑了!
“老子在东北大山里都没被野猪拱死毒蛇咬死,还能在这城市里被你们打死了?!真是笑话!”宋端午偷偷瞄了下一脸爹死娘改嫁的悲愤表情的狼哥,撇撇嘴吐出口吐沫,十分不屑的想。
许是宋端午长久的不反抗和满地的鲜血已经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众人的结果,原本有如暴风骤雨的攻击逐渐变得稀稀落落起来,最终都停了下来。
狼哥捂着下巴在小弟的搀扶下来到了宋端午的跟前,颇有点居高临下的骄傲蹲了下来,他仔细的打量着满身鲜血的宋端午后,还很是滑稽的戳了戳他的身体,好像在验证他是否死了一般。
其实这并不能怪狼哥谨慎,实在是宋端午这小子太过于狡猾,自己几次三番的想找回场子可都被这狠犊子给化解掉了,非但如此自己还吃了不小的亏,可想而知狼哥此时的心情是既激动又忐忑的,激动的是这回终于搬回了一场,胜利的果实实在是不易,而忐忑的是宋端午这个打不扁捶不烂的‘铜豌豆’怎么这次熊包的怎么快?!在自己的印象里这货应该是放到外太空都能活蹦乱跳回来的主儿!
狼哥不得不小心应对,他怕自己再在阴沟里翻船,丢人丢在自己家就算了,如果丢到了外面,尤其是在这众小弟之前的话,那狼哥可就真的找棵歪脖子树用裤腰带吊死自己得了!
他不怕与宋端午面对面的对抗,而是怕跟这小子玩阴的!虽然能爬到这个位置大部分时候都是凭借简单直接的武力,但并不代表自己就是一根筋的死脑壳,相反地狼哥这个看似粗线条可实际上阴狠毒辣的家伙在阴谋上可就从来没怕过谁,否则也就不会动不动就闹一出‘守株待兔’的伏击战了。
可是狼哥却是打心眼里对宋端午十分顾忌,不是怕这头从大山里饿极了跑出来的彪悍牲口跟自己玩肉搏,而是在第一次的接触当中就感觉到这个男人从骨子里就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气质,这种气质自己不是没见过,可他却万分不想回忆以前的情形,那是在好多年前的一个冬天,自己还在西北的时候
狼哥本能的忌惮着宋端午,因为他总感觉这小子浑身上下透着玄乎,假如想要把他比喻成一种动物的话,那么狼哥一时片刻还真从自然界里找不出种合适的代表,如果非要把宋端午比喻成一只阴险狡诈的狐狸的话,那么这只狐狸则偏生长着豺狼之心、虎豹之能、腾龙之志!
想及至此,狼哥不禁浑身又是一哆嗦,这哪里是令人心悸的狐狸,简直就是祸乱天下的妖孽!
不得不说,狼哥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就在他再次准备验证宋端午的意志是否像小强一般顽强的时候,异变突生了!
宋端午猛然睁开的眼睛透着刺骨的寒意直射进狼哥的心头,就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宋端午突然敏捷的如同豹子一般窜了起来,一把搂过还在惊诧的狼哥的脖子,顺手将一片地上的玻璃酒瓶碎片抵在了狼哥的颈动脉处,整个过程从起身到制人再到挟持才不过几秒钟的事,由于事起突然,任谁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可这不是主要症结所在,最主要的是宋端午这个挨了好一顿胖揍的家伙现在竟然像个没事人一般生龙活虎,突然‘诈尸’吓人也就罢了,还能顺带玩玩劫持?!
这样的人可就不是牲口级别那么简单了,而是qín_shòu了!
“我说狼哥,您可真瞧得起我!”宋端午狠狠地吐掉了嘴里的血水,阴深深的伏在他耳边道:“想要我这条贱命的话,您言语一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