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气翻涌的胸口拉扯得厉害,冷铮双眼凸出,手背上青筋暴起,英俊成熟的脸庞狰狞得可怕,浑身泛起浓而烈的杀气。
一压再压,终是没能将卡在喉咙处的血水逼退回去,‘噗’的一下,殷红的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一滴一滴的落到脚边,溅起细小的血花,妖冶惑人。
“冷铮啊冷铮,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男人,原来早在她嫁给你之前就已经背叛了你,甚至还怀上了孽种,你没有冤枉她,没有。”
捂住刺痛不已的胸口,冷铮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情愿到死也不要发现这个惊天的大秘密。
他要杀了冷梓玥,只有杀了她,才能洗去他的屈辱。
“长孙悠悠,你太狠了,本以为是我对不起你,其实是你,是你对不起我,你瞒得我好苦、、、、、、”
身体虚软的跌坐在地上,冷铮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又是哭又是笑,那张纸条在手中被捏成一团,若非要留着当作证剧,恨不得下一刻就亲手毁掉。
皱皱巴巴的纸条再一次被摊开,摆在冷铮的跟前,一字不漏的再瞧一遍,‘玥儿,冷铮不是你的生父’,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她不是。
不住的摇头,他还记得,成亲当晚,他跟长孙悠悠洞房花烛夜,阅女无数的他从未怀疑过她并非处子之身,次日早晨暗红色的落红也证实了她是清白之身嫁给他的。
怎么可能冷梓玥不是他的女儿?
本就不甚清楚的脑子越来越乱,好似一团浆糊,思绪凌乱的冷铮痛苦不堪,脑海里飞快的掠过他与长孙悠悠在一起的日子,是那样的和谐与美好。
若说冷梓玥真不是他的女儿,那又如何解释冷梓玥的出生呢?十月怀胎,接身婆是他请的,根本不可能做假。
长孙悠悠怀孕,从一个月到第十个月都是他陪在身边,足足十个月才生下冷梓玥,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女儿?
总总事实都在向他说明,冷梓玥就是他冷铮的亲生女儿,如假包换。
她不可能在嫁给他之前就怀了孩子,没有人能将孩子怀上十个多月才生下来的,若真有,大夫也早就告诉他了。
当初,刚刚得知长孙悠悠有孕时,他就请了大夫为她诊脉,一切都是正常的。
扔下手中的字条,冷铮情绪激动的冲到长孙悠悠的灵位前,大声吼道:“悠儿,你真就那么恨我,就算死了也要留下那张字纸,让咱们的女儿不认我这个亲生父亲,真就那么恨我、、、、”
玥儿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女儿,悠儿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谁在外面,滚进来。”听到声响,冷铮锐利的眼射向祠堂门口,声音极冷。
一只猫出现在冷铮的视线里,悠闲的轻舔着自己的爪子,一双灰色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冷铮,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长长的裙摆跑起来很是费劲,冷金铃捂住胸口一路狂奔,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耳边回响着冷铮刚才的话,手里紧紧的握着慌乱中捡到被冷铮丢弃的纸条。
“冷梓玥不是爹的女儿,她不是候府的小姐。”
嘴里念念有词,手也停不下来,翻开纸条瞪着那几个大字,吓得脸色发白,冷梓玥真的不是爹的亲生女儿,那她、、、、、、、
慌乱的眸子里掠过一抹精光,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冷金铃紧紧的握住纸条,就像是握住了一张王牌。
有了这个,还怕打不败冷梓玥么。
她要赶她走,只有她冷金铃才是忠君候府里唯一的小姐,她才是真正的主子,谁也没有她尊贵。
出头之日,总算是被她给等到了。
、、、、、、、、、、、、、、、、、、、、、、、、、、
“怎么了?”
“小玥儿你可有听到激烈的打斗声?”
“听到了,有问题吗?”
冷梓玥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冷不热的回应。
这个世界不是和平的世界,战争与打斗,是时常发生的事情,早就引不起她的注意。在杀人都不犯法的世界里,打斗又能怎样?
“没问题。”没趣的摸了摸鼻子,百里宸渊觉得他脱线了。
他的小女人实在是太淡定了,叫他想要表现一下都不行。
“不如咱们去看看戏,如何?”眨眨眼,拖着百里宸渊就走,或许她能有点儿什么意外的收获。
如果不是种种事实都告诉她,百里宸渊是个古人,冷梓玥真会认为百里宸渊就是一个现代人,也不知道他的想法是从何而来的,居然带着她来郊游野餐。
青青的草地之上,铺上颜色素雅的丝绸做桌子,摆放着上好的美酒佳肴,鲜花水果一应俱全,透着丝丝浪漫的味道。
整座山林里只有她与他,用餐赏景,美如诗画。
他的用心,令她动容又惊喜,有一种被捧在心尖上宠爱的感觉。
“好是好,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两人中间,百里宸渊不怀好意的挤眉弄眼。
他想了一整晚的点子,讨了她的欢心,心中自然欣喜。
看着她的双眼,他就知道她很喜欢他今天的安排。
“说。”
“要求就是让我抱着你去。”
身体突然失重凌空,冷梓玥反射性的抱住百里宸渊的脖子,小嘴无意间碰到他微凉的薄唇,红了脸颊。
“呵呵,小家伙你真甜,再亲我一个。”
“流氓。”
“我只对你一个人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