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没有人支持他养个傻子,甚至他的不婚不娶宣言,直接惹怒了老爷子,扬言若果只有卓少杰一个傻子,三兄弟里,他卓远定就只能拿百分之十的股份。
但卓远定顶着所有压力,硬是只留下卓少杰,他的这一辈子,不娶妻,只生子,而且只拥有一个儿子,所有的心血都灌注在少杰身上。哪怕他傻,他颠,他痴。
只因为他心中的那个女人——
从来都存在。
只是从没正视过自己一眼。
“蔚青,你过来!把花盆拿来,放在上面高高的地方,这个位置正好。”卓少杰拿着尺子比比划划,蔚青弯腰端起地面那个超级大盆,她脸色有些青,端着走了几步,感觉有些眩晕。
“让我来,你去歇着。”卓远定看见蔚青这个样子,忙过来帮忙。
“爸!你不许碰我的东西!放下,放下。让蔚青来。”卓少杰又怒了。他最讨厌别人碰自己的花,还有盆,父亲也不可以,只是蔚青例外。
“三叔,我行的,难得少杰一天天精神好起来。”蔚青看看卓少杰,又回头看卓远定,“不就一个花盆么?熬一下就可以了。”
卓远定很想阻止蔚青,看着她一大早就过来,被自己的儿子指挥着,都忙活了一天了,他也让佣人准备了精美的下午茶糕点,准备让蔚青和少杰一会就进去内屋里用餐。
蔚青把裤管卷高了点,露出葱白的小腿,她再度弯腰,深深呼吸一口,把地面上的大花盆一故作气搬起来,往卓少杰的方向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去。
卓少杰站在花房最中央的位置,那儿有个稍高点的架子,指着那方向:“蔚青,那边,放在那边!”
蔚青暗暗沉住气,她往那边架子走去,头有些晕,也许是搬了一天的花盆,也许是刚才吃饭没吃饱又被少杰扯出来了。
一提气,把花盆一点一点挪向里面的时候,蔚青开始有些视物不清,她还以为自己眼中进沙了,但还是坚持着把大花盆摆放在卓少杰满意的位置,突然整个人一软,她就失去了意识——
模糊间,蔚青听到了耳边传来了嚎哭声。
渐渐睁开双眼,对上了坐在床头的卓少淳,不知道他何时赶来三叔家,俊脸明显带着从未见过的紧张,一看见她醒来,忙一把捉紧她的手,“醒了,感觉哪儿不舒服?”
“没什么事,可能累了点。”蔚青感到有些头晕,摇摇头。
“哇——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卓少杰在后面哭得像个泪人,他看见蔚青醒过来的那一刻,哭得更加厉害,原来刚才的哭声是他发出来的。一个大男人哭成这个样子有些奇怪,但是如果见惯就不会奇怪,更何况卓少杰原本就长得帅,只是脑子不好使。看一个帅哥在狂哭,也不算是难受的事情。
卓远定懦弱地站在房的一角,看见蔚青醒来,才彻底松了一口气,“青,刚才你昏过去了,我真是该死,居然任由少杰给你干那么多重活!都是三叔不好。你要怪就怪三叔——”
“一开口,就急着替你儿子脱罪,三叔是觉得我女人好骗?”刚才来接她,竟看到自己女人满身泥土的躺在地上,卓少淳的语气不会好听到哪去。
卓远定知道,现在卓家的掌权人是卓少淳,虽然他辈分比自己低,但在家族的权势比自己大,得罪这个侄儿,在股东会议上自己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淳,三叔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刚才…。”卓远定本来就不是能言善辩的男人,现在更加说不清。面对这个自小气势逼人的侄儿,实在不知道怎么护卓少杰周全。
“淳,不关三叔和少杰的事,”
蔚青的脸蛋白得有些不正常,但她还是勉强支撑起身体:“我自愿帮少杰做事情,当时想尽快帮他完成心愿。不关任何人的事。”
卓少淳巡视了卓远定一眼,话却对着蔚青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忙,疏忽了你,等会带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这事,以后再说。”
沿路开着车子,去医院的途中,蔚青捂着发昏的脑袋,感觉浑身难受。刚才莫名的眩晕,让她潜意识觉得自己出了什么问题,但又不知道情况如何。
“淳,开慢点,我晕车。”
几乎同时的,卓少淳的手机响起。铃声很清脆,是一首很经典的英文歌,声音悠扬。
卓少淳视线余光扫了她一眼,戴上蓝牙,车速放缓,打灯靠路边行驶:“说。”
“卓总,糟了……。”
那边语速很快,蔚青听得不甚真切,却感觉到车内的气氛徒然变凝重,卓少淳的语调也压低了点:“给我慢慢说。”还可以强调了一句:“用英文。”
最后一句,明显不想让蔚青知道。
蔚青有些气结,这不明摆着欺负自己口语水平不行。她来英国这么些天,已经很努力学习英文了,她凝神细听,虽听不太真切那边说什么,只能勉强懂得是公司的事情,有个别字眼还是懂的,有外—来—侵—入者?
不不,雪莉——
好像是个女人名。
结束通话后,卓少淳用最快的车速把蔚青送到最近的医院,医院门口有几个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