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用了。”蔚靑的声音很远很远:“没事,忙完我就回家,你们庆祝吧。”
易睿臣还想说点什么,那边和已经盖了电话,耳边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一手把手机扔给苏然,苏然慌忙地接过,看着易睿臣大步离去的身影,苏然有点摸不着头脑,蔚靑是她约的,好不好?要发脾气,也该是她来发,蔚靑可是爽了她的约。
易学长真是的,别告诉她旧情复燃啊。她会笑死的。
——
换了一条毛巾又一条毛巾,蔚靑坚持用这种方法为卓少淳退烧。
幸亏在他清醒的时候喂了点药,药效也在发作中,他睡得昏昏沉沉的。
医生来了,给他挂了一瓶点滴,吩咐了只能喝点流质,因为还是初次,胃部的问题也不大,注意饮食。
蔚靑在一旁默默地记着。
后来全部人都走光了,就剩下蔚靑和他两人,在房间里,她环视了房间一趟,这儿和她走的时候一样,什么都没有变过。
在这儿好歹也住了个半年,该有的东西,一直都在。
手机再次响起来,蔚靑才发现自己今天错过太多的来电。她的心思根本不是放在手机上,所以经常会没听到。
按下手机,蔚靑大步走出露台,这儿一点都没有变,还是习惯在露台上放两张躺椅,一张户外桌子,上面还有一个烟灰缸。
是苏然打来的电话。
蔚靑不想让苏然担心,就隐瞒了自己在这儿的事实。
还有易睿臣问她在哪儿,站在露台上,蔚靑回头看了看房内的男人那个状态,也不想说太多,都不知道那男人什么时候退的烧,完全说不准的情况。
等按掉手机后,蔚靑回到房间内,看着早已干掉的毛巾,再一次把它浸入水中,为他敷上。
这样的动作,她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
倦意袭来,当忙到半夜之际,她头一歪,便趴在大床旁边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之间,她感觉自己换了个位置。太累了,顾不上太多,蔚靑翻过手臂继续酣睡起来。
到了第二天早上,蔚靑才挣扎着强迫自己醒来,发现自己居然睡上了大床之上。
昨晚迷迷糊糊爬上去的,因为趴着实在太累人。
翻过身后,她对上了一张放大的俊脸,双目紧闭,毛巾依旧在额头上面,似乎一晚没动过。
蔚靑想了想,还是把他额上的毛巾撤下,小手探向身边人的额头。
还是有点烫手,但已经没了昨晚那么恐怖的高烧状态。
蔚靑微松了一口气,终于退了烧,这样说,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清晨的阳光照耀下来,蔚靑看了外面的天气一眼,拿起一旁的闹钟看了时间,“八点。”不行,今天还得上班去。
翻身下床,就当她下床的一刻,身边的男人动了动,声音沙哑。
“去哪儿?”
蔚靑一愣,原来他已经醒了,刚才还一直一动不动的,“准备上班。”
“不许去。”他皱着眉头,呢哝着意识还是不清醒。
“不能不去。”蔚靑低头穿着鞋子:“我还欠着公司的预支工资,不上班,喝西北风去么?”
“我养你。”大病初愈的卓少淳嗓音哑得不像话。“再说,你走了,谁给我喂药?”
想起那次无奈的“喂药”,蔚靑脸色渐渐变红,冷着一张脸掩饰尴尬:“谁需要你养?那些佣人不会拿药进来?我看你也好得差不多了。”
“佣人不会用嘴喂。”
“你……”要不是看在他意识有点模糊,蔚靑当真想就一巴掌盖下去。
对持几秒钟——
看着某男人艰难地爬着起来,蔚靑忙伸手一下按住他的肩膀:“怎么了?”
“洗澡。”尽管苍白着脸,他还是缓慢地起来,“浑身都是汗,难受。”
“想死么?医生昨晚都说了,胃出血最好平躺的状态,哪儿也不许去。”蔚靑冷着脸小手按了按他的肩膀,不让他起来:“更别说洗澡了。”
卓少淳静了下来,低头看着按在他肩上的小手,挑眉瞥她,眸光很深:“还以为,你想帮我洗。”
受不了这种对话,蔚靑“呼”一下黑脸站了起来,“这是你的认为。不想和你说这么多,上班要迟到了——”
拿起手袋,她冷着脸越过他,径自走向房门去,拉开房门,她正要迈步出去——
“即使以前一切都是假,但是今天,我对你是认真的。”
冷不防的一句,让蔚靑浑身一颤,足以令她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脑海里乱哄哄的,简直不听自己的使唤,他这句话说得,让她无法自拔。
“我每一天,都想着有你在身边的日子。”男人沙哑,疲惫,只是低醇的音量,不大不小,正好传入她的耳朵里面。
蔚靑咬了咬唇,有那么一刻的冲动,她想回头。
只是,
她知道这一回头,自己就会彻底地沦陷在他布置下的世界里面。
当初的逃离,不就是因为害怕受伤吗?
不要,她不要这样——
主动权,不能在对方手上。
她是一个坚强,理智的女人,不要——心底里无数个声音在响起,蔚靑害怕自己的弱点呈现在他的眼中
“烧糊涂了吧?当初咱们的关系,是利用,纯粹的利用。记得别洗澡,我走了。”
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