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逍遥的手背能感受着她温热的泪水,伸出手,轻试着她的眼睛,“清霜,这么多年,我累了,我的心好累,我只想安静的生活,从此我们能不能一定要相信彼此。”
白清霜的眼泪就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落下,紧紧的抓住上官逍遥的手,奋力的点着头,“我信你,我一定信你,上官逍遥我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的任性。”
午后,白清霜疲惫的趴在床边睡着了,上官逍遥坐起身,将一件长衫披在她的身后,怜爱的摩挲着她白净的小脸,这是一张如此普通的脸,没有了往日的倾国倾城,却有一种小家碧玉的玲珑,这样的清尘是让他怜惜的,她的腹中,终于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这五百年的执念终究不会让他失望。
白清霜此时正做着一个梦,梦里,她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子正与段清尘坐在一个满是红叶的院子中,他们是那么的般配,景象瞬间变化,依旧是那个院子,现在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喜庆,人来人往的,不断的有人说着道贺的话,白清霜穿着一件月牙白的长裙随着人群走进了一间屋子里,那里,一对新人正在拜天地,居然还是那个男子,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白清霜看着他们,眼中开始慢慢的湿润,这就是五百年前的上官子言啊,他身边的新娘就是段清尘吧,看着他们慢慢的走进新房,不一会时间,上官子言突然冲了出去,踉跄的就往外跑,白清霜好奇的走了进去,这是梦,所有的人都看不到她,而她,却能将这所有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看到段清尘的茫然失措,那惶惶不可终日的眼眸子有着淡淡的绝望。
上官子言再回来时,身后还跟着一个大夫,三人低语了一阵,送走了大夫,上官子言变得沉默,段清尘看着他,眼泪默默的流了出来,白清霜开始泣不成声,模糊的视线里,上官子言那一袭红衣转瞬即逝的消失在了屋中,段清尘隐忍着泪水,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场景再次变化,现在是在一间书房里,段清尘趴在那巨大的桌案前,抬笔画着一幅画,画像中的人正是她自己,嘴里喃喃的细语,白清霜要走的很近才能听到,“子言,你要记得我,在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记得我,这一世,我们无缘,可我不想下一世再遇到你,我怕,我怕再和你有着无尽的痛苦术士皇族。”“啪嗒啪嗒”那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滴落,段清尘揉了揉眼睛,将那张被打湿的画像揉了揉,扔到了一旁的地上,重新铺上一张,继续画,如此反复着,直到再也哭不出来。
上官子言赶来时,那幅画刚好画完,段清尘将画拿给上官子言,而他却将画放到了旁边。白清霜不想看到后面的情景,慢慢的走出了房间。
这一次的场景是后山,站在山上,能清楚的看到山腰处的红叶山庄,那里是那么的美。白清霜看到段清尘慢慢的从山下走了上来,穿着那一日的喜服,一步步走上来,却又不时的朝身后看去,她在渴望什么?
那一身喜服格外的漂亮,鲜红的刺眼,鲜红的夺目,那块巨大的岩石上,段清尘慢慢的爬到上面,站在那里,久久的凝望着红叶山庄,最后,她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仰头将里面的东西喝了下去,慢慢的躺在了岩石上,双目望天。白清霜试着冲上去摇醒她,奈何这一切都是过去,她的手穿透了段清尘的身子,眼睁睁的看着她,慢慢的闭上眼睛,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子言,从此,我们最好不想见。”
白清霜站在她的身边,开始放声的大哭,哭到最后便蹲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哭,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子言,子言,”直到那一袭白衣,赶来,这一切却已经全部结束了。
白清霜浑浑噩噩的跟随着一群人走着,突然看到了一片熟悉的景象,那条河,那座桥,那块石头,那对面妖艳的花,脚下的路,原来,又到了这里,那个桥下的婆婆依然再给过往的人送着那晚孟婆汤。突然,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段清尘在端起碗要喝下汤时,孟婆突然开口了,“段清尘,上官子言在那里。”
段清尘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上官子言正坐在三生石边上,低垂着头。“我不去,我要忘了他。”段清尘的扭过头,淡淡的说了一句,端起手中的汤一饮而尽。
白清霜走到上官子言的身边,伸手触摸着三生石上的字,低低的叹息着,“子言,对不起。”
白清霜看着这一世世段清尘有意的与上官子言形同陌路,心中是说不上来的一种滋味,直到五百年后,段清尘转世后,变成了江遥,白清霜才真的确定,她就是段清尘,只不过,喝下了太多的孟婆汤,她早已将他忘记,那么这次呢,是老天让他们再次相遇,然后相守吗?
梦,终究会醒来。白清霜醒来时,上官逍遥正紧张的摇动着她的身子,一声声的喊着她的名字,再次看到上官逍遥,白清霜猛然坐了起来,突然扑进他的怀中,“子言,对不起,对不起。”
上官逍遥身子一怔,颤抖着问道,“你叫我什么?”
“子言,我的子言,对不起,是我,是我不好,是我眼睁睁的看着你等了我五百年,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