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众人都盯着王灿光,吴吞这个问题也是大家所关心的问题,现在摆在王灿光面前的有两个选择,要么默认塔甸政府军对孟固的占领,敢猛独立军以现在的控制区为界,牢牢扼住孟固北边的地盘,不让政府军北上。要么,就是把政府军彻底赶出孟固。像以前一样,守住和政府军地盘的接壤关卡,让金三角的政治生态再恢复到政府军突袭孟固以前的水平。这一南一北两条线,所决定的,就是王灿光心里到底是想攻,还是想守,对谋求合作的众人来说,这个问题可是非常重要的。
微微有些发福的王灿光面沉如水。他缓缓的扫视了书房内的众人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吴吞的问题,“政府军突袭孟固,敢猛独立军在先前遭受了一些损失是不假,孟固丢了也不假,现在我的部队在孟固北边构筑阵地,和老搭对峙,时刻防备老塔北上也不假,我承认我们确实面临着老塔巨大的军事压力,但这个压力难道仅仅是我王某人的?老塔想要北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是今天才有这个念头的。以前在塔共旗下时候我们就一直在和老塔打仗,现在自立门户了我们也一样和老塔在打仗,什么时候怕过他们。”王灿光笑了笑,“再说,除了从孟固北上以外,他们未必就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说到这里,王灿光看了龙烈血一眼,在坐的几个人也若有所悟的看了龙烈血一眼,却发现这个年轻的金殿护卫军司令腼腆得就像一个秀才,除了面上那一丝淡淡的微笑以外,半点愁容也不见,似乎根本没有听明白王灿光的话。
王灿光无奈地收回自己的目光,这个年轻的林司令,总给他一种莫侧高深的感觉,龙烈血的年轻,龙烈血的朝气,龙烈血清澈眼睛背后的深沉和脸上淡淡微笑背后的桀骜……这些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在暗自警惕的同时,看着自己逐渐松弛的小腹,手上越来越多的皱纹,面对众多姨太太越来越力不从心的身体,王灿光发现自己突然有点嫉妒起这个年轻的林司令来。自己这头象已经老了,而这个林司令却是一头刚断奶的老虎,不,这个人比老虎狡猾,也比老虎危险,能够动如雷霆的拿下鹰巢山,然后再不动声色的利用各方的形势和牵制一举在金殿立足,最后还和zh国那边搭上了关系,找了一个无形的靠山,这样的手段与心机,真不敢想象是这样一个年轻人可以做得出来的,自己有他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塔共的军事学校里读书呢,要是再过十年,等自己老了,整个敢猛独立军中还有谁是这个人的对手……
那些念头一闪而过,不知不觉,王灿光的心里已经埋下了一根刺,不过王灿光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半分的异样来,书房内,王司令低沉的声音半点未变,“要是政府军继续留在孟固,我固然不好受,难道你们就会好受,政府军巢了我的地盘,难道会对你们另眼相看?先说吴司令,当年在果弄政府军和你们结了仇,老塔向来不讲什么信义,你现在的地盘紧挨着孟固,难道你现在还在奢望老搭陈兵孟固后会放你一马?”
提到果弄,民主克伦解放军司令吴吞的脸色立刻有点不对了,当年的果弄,可是民主克伦解放军的地盘,吴吞的大哥吴来那时是民主克伦解放军的司令,他们的部队和政府军也时有摩擦,政府军以和谈的名义邀请他哥哥去谈判,没想到在和谈的时候老塔就翻了脸,他哥哥刚进到屋里,老塔的一个营长拔刀向他哥哥砍来,他哥哥吃了一刀,当时就大呼起来,守在外面的他还没有冲进去,屋子里面的枪声就响了起来,那时候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拔出手枪短兵相接,所有人一时避无可避,血流成河,在和谈的会场外面,早有准备的塔甸政府军士兵在听到屋里有枪声的时候就对吴来他们带去的士兵举起了枪,那一役……参加和谈的民主克伦解放军所有高级军官全部死在了和谈的会场,老塔那边在会场也只有一个小兵身中两枪还活了下来,吴吞被他的警卫救了下来,不过却再也不能回到果弄了,政府军在和谈的时候就发动了对果弄的袭击,因为失去了大多数的高级军官,民主克伦解放军士兵一触即溃,实力大损,从果弄扯了出来……当年的果弄战事震动金三角,其直接造成了两个后果,一个是民主克伦解放军与政府军难以化解的血海深仇。另一个则是时至今日,对所有在金三角割据的武装头头来说,无不听政府军的“和谈”二字而色变……
王灿光又把目光转向了一直在吸烟筒的波文,“老塔的民族政策已经持续了几十年了,什么时候变过?只要老塔还在孟固,无论它北进与否,你们的族人就全都只能被老塔困在山上,你们种的大烟卖不掉,也加工不了,只能烂在地里,没有人敢和你们做生意,你们想买的东西也买不到,老塔的部队只要把上山的路封住,你们就只能眼睁睁的衰落下去,到最后你们饿得路都走不动的时候,老塔就派兵缴了你们族里武装的枪,解散你们的部队,让你们的小孩去学他们的文字、他们的历史、信奉他们信奉的宗教,而且,他们还要取消你们头人土司的世袭权。以后就由他们派的官员来管理你们,老塔一直都在这么干,写在宪法上的东西他都可以当他在放屁,都和老塔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了,老塔会怎么做,波文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吸着烟筒的木掸族的大头人波文一直没抬头,不过透过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