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枫轻轻拍了拍海沙,告诉她别怕,就从巨石上跳下來,再去察看溪沟里的动静,此刻林子枫的心紧张到了极点,生怕这只巨大的家伙有阴谋,故意等自己靠近,一下跃起,林子枫并沒有直接趴在沟沿上张望,而是到溪沟另一头,从那里看过去,这样离危险就远一些,
巨鳄横卧在溪沟底,两侧岩壁对于它巨大的身架算是狭窄的,将它身体卡得呈现出压缩状态,现在林子枫确定了,巨鳄根本跳不出溪沟,一是里面空间狭小,二是湍急的水流和湿滑的岩面另它无从发力和攀爬,判断出这些,带着稍稍好点的自信心靠近过去,勘验它的伤势,准备戳瞎巨鳄的第二只眼睛,
林子枫捡了片芭蕉叶,又将血淋淋匕首用溪水冲净,包好后蹲伏下來,慢慢向巨鳄靠近,溪沟里的其它鳄鱼死了很多,本來穿在棍刺上忍受死亡的降临,可巨鳄刚才自己疼的要死,哪管得了它们怕不怕碰,伤口处是疼是痒,只顾自己狠了劲儿的乱翻乱撞,插在沟底岩石缝隙里的木棍被巨鳄撞断,破坏力把穿透的鳄鱼伤口搅的更大,几只伤到后腿的鳄鱼却脱离了木棍的固定,虽然伤口血涌的更快,却可以爬动了,
林子枫刚才还担心巨鳄会把本该属于自己的食物吃掉,现在看來,愤怒和疼痛已经将它的恐惧和食欲驱赶了,这个凶猛的大家伙趔趄着,靠在沟底湿滑的岩壁上,用另一只变得猩红的眼睛看林子枫,被匕首戳刺到的那只眼球破裂了,仿佛酱油和血液拧成一股果冻状的糊糊,不断从乌黑的眼眶滑出,
那只健康的眼睛也许是被融在溪水里的鲜血浸泡的缘故,透着血的猩红格外吓人,点烧的愤恨盘旋在瞳孔,林子枫就在它这只眼睛的视线里,若掉下去了,它仍然可以用这只眼睛看到被它咬碎的形状,或者,它若能爬出來,从那只眼睛表达出的仇恨可以肯定,哪怕追着林子枫到天涯海角也要将林子枫咬死,即使林子枫再爬回刚才那棵高大的树上,它也会不顾一切的在下面疯啃树干,哪怕牙齿断折唇肉破裂,依然不会放过,
可现在它锋利的牙齿还矫,只是由于刚才眼球刺破的疼痛引起翻滚,把嘴巴上的皮肉碰裂许多,狰狞的巨齿裸露在外面,破碎的唇肉黏黏糊糊的粘在突兀的嘴巴上,迟迟不肯被溪流冲掉,
包着匕首的杆头又慢慢靠近它的嘴巴,这个巨大凶狠的家伙这次不再若无其事的对待林子枫,开始不安和暴躁,用张大的嘴巴向凑过去的矛头低吼着,不断抬起前爪向前扑打,想把杆头的利刃打掉,它现在知道芭蕉叶里包的是什么了,对那种刺破眼球的疼痛敏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林子枫很难再像第一次那样,轻松的伤害到它的眼睛,站在沟沿上左右变换着攻击的姿势,始终找不到何时的时机,太阳照射的更强烈,汗水不断从林子枫的脊背和胸口淌下,林子枫也感到了些焦躁和不安,因为沟底都是新鲜的鳄肉,是保证林子枫和两个女人能生存下去的珍贵食物,一会还要削割它们,想办法带回山洞,现在不抓紧时间,等到天色一暗下來,再背着这样浓烈气味儿的食物从树林走,危险姓就大了好几倍,
在巨鳄沒有双目失明之前,是无法将其杀死的,搬起重石砸它效果不会太好,它可以收缩皮甲保护,要是丢下的石头太多,使它踩着爬上來,那就是林子枫跟自己战斗了,凭鳄鱼杀伐成姓的脾气,能力丝毫不亚于杜天行的杀手,
正在林子枫苦思冥想计策的时候,突然海沙尖叫了起來,她几乎在巨石顶上边跳边挥舞着细长的胳膊,林子枫即刻回头看看身后,以为又有一只巨鳄从泥淖悄悄爬了过來,埋伏在身后准备袭击自己,可是除了几块儿青黑色的大石,沒有看到鳄鱼的影子,
林子枫以为是海沙紧张过度看花了眼,再看她时见她蹦跳的更激烈,脸上表情焦急万分,顺着她抬起手臂的指向,林子枫朝溪流下游望去,
天啊,一头只要看上一眼就可以把人吓的双腿瘫软的巨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五十米外的下游处,
它也许正在下游觅食,嗅到了溪水中鳄鱼的血腥,随即寻找了上來,此刻,正拱着肥厚的腰,仰着脖子停在下游张望,
这只巨熊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人类,它踟蹰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这些人能不能吃,或者是用什么方式捕杀,海沙站在巨石上,开始抖个不停,林子枫很想立刻跳上巨石,拉着海沙往山谷上爬,可又怕动作刺激了巨熊的野姓,使它急速的追赶过來,就一动不动的和下游的巨熊对视着,
林子枫回头小声对着海沙唇语,狼牙军的唇语已经在之前就传给海沙了,海沙也能够看懂,
“你别动,也别躺下装死,那样太冒险,估计也來不及,巨熊已经发现我们是活物,真要躺下装死,让巨熊咬上一口再疼得蹦起來,会笑掉熊牙的。”
海沙听完林子枫的话,一动不动的站立在那,两条柔软细长的腿还是抖不停,突然,她噗嗤一声笑了出來,林子枫沒有说话,希望海沙这么一笑,就不会有那么强烈的恐惧,
但危险系数有多大,林子枫心里是明白的,真和这只个头巨大的野熊纠缠上,和现在跳进溪口割鳄鱼肉是沒太大区别的,十死无生,
巨熊大概对林子枫判断完毕,它沒有在林子枫身上看到柔韧结实的皮毛和尖刺,也沒看到锋利的牙齿和爪子,林子枫沒有像海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