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奴才当时虽然心里慌得厉害,可是却到底明白这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当下便四处打量了一圈儿,不过想来也是那秦嬷嬷事先就打点好了,压根就没得什么旁……”唐嬷嬷知道自个儿一家的身家性命就挂这件事儿上头了,心中深觉自己倒霉,听到这话自然是半点都不敢耽搁,“而那桂嬷嬷怕是也跟着圣母皇太后过惯了好日子,能不插手便不插手,一直便留屋子里头吃酒,自是更加不知道内情了……”
“好,那就给捂严实了,将这话烂肚子里,一个字都不许往外蹦!”
“……主子?!”
“信说的是实话,也没那么大胆子给扯出这样子的谎,可是现下里除了这么个证之外,却到底并无其他证据,若那硕王福晋一口咬死了,咱们不得白白的给搭进去?而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咱们上赶着想要去表忠心,如今局势不明的时候,却也是非但占不到什么好处,反而还很是容易被惦记上,如此,倒不如……”
裕王福晋想着宁寿宫宴会上所见的钮祜禄氏对晴儿的态度,眼眸一眯。
“倒不如一边私下里将事儿查清楚,把一切握手心里,一边观望着宫里头的局势,若是慈宁宫那位真是用心对咱们家晴儿,到时候白送她这么个情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若是反之,那么不就刚好让咱们拿着这事儿当把柄,同时还可以朝宁寿宫那位投诚,左右都有退路?”
“主子深谋远虑,奴才拍马都追不上,只是……”
裕王福晋虽然将算盘拨得极其漂亮,可唐嬷嬷心里头却仍然是没得个准谱儿,一切只往最坏的方面的想——
“可是若是这之前便被捅出来了可怎么是好?”
“呵,真当那硕王福晋是个傻的?她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儿,怎么敢不麻溜儿的将屁股擦干净?让白白的捅出去?怕是已经将知情的全部灭口了……”裕王福晋对雪如了解得并不深,想当然的只认为对方必有后招,“而就是退上一万步来说,真是被瞧出了什么蹊跷,怕也是跟咱们打的一样的算盘,谁会手里头没准儿的时候巴巴的去招厌?若是干得好确实是能将硕王府上上下下一干铲个平,甚至还得连带上那身为皇后母族的富察家,可若是干得不漂亮,岂不是白给机会反咬上一口?”
“主子说得有理,只是,只是奴才……”
“所担心的都明白,可甭说以前照顾晴儿着实精心,就凭着今个儿这番忠心,怎么着都会想法设法保下,若不是如此,也大可不必将心中所想全然说给知晓,只要吞下心中的那份不安,权当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好好的替瞧明白慈宁宫那位,自会顾着连带着上下一门。”
蝼蚁尚且偷生,能活着没愿意白白去送死,即便对方一家上下都握自个儿手中,深知驭下之道的裕王福晋也怕对方会因着心中不安而反咬上自己一口,先一步便安了对方的心,而看着唐嬷嬷大松了一口气的谢恩退下之后,心里头已经有了算计的裕王福晋却是自顾自的笑出了声——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刚愁没得法子掐住钮祜禄氏的七寸,硕王府便巴巴的折腾出这么出大戏,来得还真是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送上,酷爱来表扬勤魂的窝~=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