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整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富察明玉,和一旁忍不住掉泪却不敢哭出声的永琏,吴书来心中默默的道了句哀——
“此外,储秀宫的奴才听闻贤嫔娘娘出了事儿都着急得不行,奴才去的时候正是张罗着炖点子补品,可太医却是从那药材里头闻出了红花的味儿,底下人说,说这些个药材都是皇后娘娘前些日子赏赐过去的……”
“什么?!”
听闻此言,在场之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而出声不光是顿时勃然大怒的弘历,还有一旁终于慢半拍回过了神来的富察明玉——
“皇上,我冤枉啊!”
到了眼下这般田地,富察明玉也再也分不出心神去想高子吟为什么竟是会拼得肚中孩子不要也要拖自己下水,满心满眼便只想尽量减轻自己的罪过,逮着了机会也不等弘历发作便急吼吼的辩解出声——
“我承认,我对贤嫔确实没能像所说的那般一团和气,可自从您先前撩下了那些话之后,我却也明白哪些事儿能做哪些事儿不能做,再者,无论贤嫔怎么样,孩子总归是无辜的,我也是有了两个孩子的人了,怎么会恶毒的去朝有孕在身的她下手?”富察明玉这会儿也顾忌不上平日里的端庄模样儿,跪在弘历脚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些个药材都是先前时候坤宁宫走水,母后皇额娘和圣母皇额娘怜惜我才赏下来的,在送去储秀宫之前,还怕药性跟孕妇有什么冲突,特特去找了邓御医过来瞧了瞧……皇上,我真的是冤枉的啊!”
“不是你那是谁?”
弘历本就不是个太拎得清的,加上此时正在怒头上,便更是没那个劳什子功夫去仔细思忖,只觉得富察明玉这番作态全是在狡辩——
“难不成子吟还特特为了陷害你而不顾肚子里的孩子?!”
“皇上,我不是这个意思……”
富察明玉这会儿也总算是回过了味来,察觉出了高子吟的‘良苦用心’,勉强压抑住心中的滔天恨意,避重就轻的转过话头——
“这宫中这么多眼睛看着我赐下的药材,说不定就有哪个内里藏奸的想要挑拨我和贤嫔的关系,从中插了一脚,而退一万步来说,甭说我真的没有这个心去害贤嫔,就是有,我也不会做的这样堂而皇之啊……”富察明玉看着弘历满脸狐疑的样子,一颗心不由得沉到了谷底,咬牙之间竟是直直抛出一句,“若是您还是不信,我愿意退位让贤,以示自身清白,望皇上明鉴!”
“你……”
不得不说富察明玉这招以退为进的本钱实在落得大,不光是听得在场嫔妃目瞪口呆,就是压根不相信富察明玉半个字的弘历也不由得犹疑了起来,可是就在这满场哗然之时,外头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阵极大的响动,而随着这声响动抬头望去,竟只见是哭丧着脸的太医和满手是血的丽珠——
“主子爷,孩子,孩子保不住了,是个男胎,而娘娘,娘娘也厥过去了!”
“什么?!”
事已至此,除了满心生痛的弘历,和满脸灰败的富察明玉之外,在场之人谁也不敢再搅这趟浑水,象征性的挤出几滴眼泪做了做样子之后,便一个快过一个的接连告退了出来,而走在回翊坤宫的路上,景娴揉了揉眉角,只觉得疲累极了——
“这事儿咱们不能再插手了,让底下人把事儿做干净点,抹了之前的痕迹……”
回想着刚才短短时间内所发生的一连串儿让人始料未及的事儿,以及出长春宫之前最后所看到的富察明玉眼中的滔天恨意,也等不上容嬷嬷应上一声,便只听到景娴以只有二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轻轻抛出几个字——
“这乱腾劲儿怕是才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牙医好凶残,现在还咬着棉球,右半边脸完全没感觉了qaq
ps,对于孩子神马时候可以看出性别,这个真的摸不着头脑,有的说三个多月可以了,有的说要四五个月,剧情需要,莫拍嘿嘿=3=
(谢谢dannatopus投的地雷,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