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事情就是这样,公主当时就气得连话儿都说不出来了,娘娘,您可一定得为公主做主啊!”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他们是想翻了天去么!”
富察明玉自问也算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她再怎么准备却也是从来没有想过硕王府那些个人能胆大至此,想着自家女儿出门不管怎么说代表的都是自己的脸面,硕王府如此行举不光是折损了和敬还等同于折损了她,便是只见她脸色一沉之余不由得猛的一拍桌子——
“那硕王福晋呢?”
“回娘娘的话,现下里正在殿外头候着呢。”
“让她给本宫滚进来,本宫倒要问问这混账东西是怎么教儿子的,眼里头到底还有没有本宫!”
雪如是个脑子拎不清的,想要富贵想要权柄却也怜惜自家的女儿,直到进了宫再度看见了这红墙绿瓦威严的宫殿才后知后觉的后怕了起来,如此,听着秦嬷嬷全然不似从前热情而一片冷漠的声音,抖抖索索的走入殿中,感觉到上头那渗人的威严之后,腿肚子不由得一软的便只见她‘噗通’一声的直接跪了下来——
“奴才,奴才参见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金安万福。”
“安?有你们这帮子目无君上的混账东西,本宫还有什么可安的?”
若是以前,看在硕王府的作用和皓祯这颗棋子的面子之上,富察明玉就是再气再恼也少不了会不看僧面看佛面的隐忍一二,可是随着和敬下嫁,这硕王府一门不单没能帮上自己半分还白得了这样大的一个便宜,仗着她娘俩儿的身份而在京中站稳了脚跟,富察明玉的态度就不由得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再加上自家女儿受到了这样的羞辱,连带着她面上跟着没光,她就更是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全然不顾对方半点颜面的直接怒吼出了声——
“好样的,你们一个个还真是好样的!原本看着你尚算识大体知本份,本宫就是起先有些不乐意这门亲事却也想着你们不管怎么着总归是不敢生出反上之心的半推半就的许了,可你们倒是好,不敬主上不守臣道还在新婚头一天拿着个卖唱的贱人来恶心人,你们这是觉着人已经进了你们的门本宫便再奈你们不得,还是从来就没将本宫放在眼里过?!”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一门一直铭感娘娘的恩典,怎么会生出这样的不臣之心,一切都是误会,是误会啊,求娘娘明鉴哪!”
“误会?哈,好,你别说本宫只听信和敬一面之词不给你半分辩解的机会,现在就让你说,本宫倒要听听是什么误会竟是能惹得本宫的女儿巴巴的进宫来哭诉!”
“奴才犬子您是知道的,向来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于人于事都从来不错半分,这回儿也是高兴得过了头,加上酒意尚未全消才一时冲动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而奴才和王爷虽然有心解释,可是想着这毕竟是公主和额驸两夫妻之间的事儿,旁人也不好多做口舌,省得公主以为奴才们尽是在护短,越说越乱,却是没想到事儿会闹成这样,想来也都是二人都年轻气盛,又相互不甚了解的缘故,等到坐下来好好说上一说就必是能明白了。”
“这般说来难不成还是本宫的错?”
和敬一直在旁边呜咽着没出声,可是听着雪如这含糊不清且还颇有些反咬她一口意思的话,却是再也忍不住的发起了飙——
“你们摸着良心说,本宫虽然贵为公主但何曾对你们摆过一点公主的架子?本宫拿你们当自家人看,可是到头来你们是怎么对本宫的?当着本宫的面振振有词的护着短,怎么到了皇额娘这里就每句准话儿了?真当本宫好糊弄皇额娘也好糊弄不成?就是退一万步来说,就当你这些都勉强说得过去,那那个姓白的贱婢又是怎么回事?旁人我管不着,额驸我也不敢管,可你身为额驸的额娘,硕王府的当家主母难道心里头还能没点分数?这话你是在哄鬼呢诡案重重!?”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是奴才嘴笨,是奴才没将话说明白惹怒了公主,只是这一码归一码,皓祯也不是三岁大的孩子了,这身边有一两个人侍奉着往哪儿说也不算是太出格的事儿不是?况且……”
雪如虽然知道这是自己理亏,心里头也很是有点子发虚,可是听着和敬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女儿是贱婢,却仍是很不舒坦,话锋一转的便不由得将矛头指向了富察明玉——
“况且这事儿皇后娘娘先前也是知道的啊,奴才最多也就是管教不善由着吟霜冲撞了公主,可是这归根究底说起来,却并不是奴才刻意隐瞒啊……”
“什么?皇额娘一早就知道?”
“和敬,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那是什么样子?总归您先前就知道此事并不作假吧?”
和敬本就被硕王府这一门上下恬不知耻的模样儿给气了个吐血,不然也不至于颜面都不顾的跑进宫诉苦,而好不容易寻到了这唯一的避风所,寻到了唯一的依仗,却不料原来对方一早就知了情,和敬不可置信的看着满脸想要解释的富察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