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永琪跟你说的?永琪可是养在令妃膝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怎会将这般紧要的事情告予你知?你要知道这意图诬陷宫妃和皇家阿哥也不是什么小罪,你可不要信口胡言!”
“没有,我没有,永琪说了他很喜欢我,即便出了什么事也一定会保下我,甚至,甚至我就是平民之身他也愿意丢下阿哥的荣光跟我浪迹天涯,这般之下,他自然是什么都会掏出来跟我说!”
小燕子在景娴的步步逼近之下已经彻底的乱了阵脚,想着先前魏碧涵为了安抚她而说过永琪好歹是个阿哥,无论怎么样皇阿玛都不会对自己儿子下手的话,便干脆想要坐实了自己与他荣辱一体的事实,想要旁人有所顾忌,如此,便只见她非但没有看到永琪瞬间也大变的神色,反而还使劲的摇着对方的手——
“永琪你快点告诉皇后娘娘我没有说谎,喂,你怎么没有反应,你快点说啊!”
“呵,原本,原本本宫还以为是哪里出了差错闹出了这样的乌龙才会白白生出一场误会,想着自己个儿好歹是中宫皇后,若是真有什么误会也能够做主为你们趁早解开,别闹得太过不像样子,可眼下里,眼下里……你们一个宠妃,一个皇子,一个好歹受了皇上,竟是真的做下了这样的事!”
景娴唇角的笑意随着小燕子的话慢慢的冷却了下来,脸色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身子本来就没大好亦是越发的苍白,然而问到了这番地步,她却也算是完成了大半计划,不欲再露锋芒省得过犹不及,便干脆将目光转向了上首似乎仍然被打击得尚未回过神的弘历——
“我在宫中这么多年,当了这么多年皇后也算是见过了不少事,先前他他拉府和硕王府的事情闹出来的时候我还觉着那些个混账东西胆大包天,可是却怎么也没料到,没料到有朝一日咱们皇家也会出这样不成体统的事情,我,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皇上,您看呢?”
“……来人,将,将他们给朕关进宗人府fēng_liú仕途!”
的确如景娴所料的那般,弘历对这些曾付出了真心的人多多少少有些情分在,在福伦夫人那番似是而非的话之下还真是有些恍惚了心神,想着会不会真是阴错阳差,毕竟他实在不愿意相信是自己识人不清错才闹出了这样的事,比起这些人内里藏奸心怀叵测的谋划出一场场阴谋,他还真的情愿相信是一切都是误会一切都是阴错阳差一切都是内有苦衷,只是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显然这最后一份希望也被无情的打破了,想到自己的颜面被狠狠的踩在了脚下,想到自己的真心被这些人无所顾忌的利用,想到自己当着景娴当着弘昼面子里子丢个精光,想到或许不久朝中就会收到消息自己还得跟辅政大臣一一解释,他心中强压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出来,甚至比刚刚得知真相的时候还要来得震怒,气得抛下这么句话之后喉中竟是泛上了一丝腥甜,然而景娴和弘昼二人见此情形都知道不能再火上浇油纷纷收了声,底下那些人却颇有些不识好歹——
“皇阿玛,你不能这样对我们,你当初不是答应了金锁说无论我和紫薇做错什么都不会怪罪我们的么?还有令妃娘娘,她是你的妻子啊,她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后宫难道你就一点情分都不顾忌么?还有永琪,他可是你的儿子,虎毒不食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这样无情?!”
“是啊皇阿玛,你不要被皇额娘的挑拨中了计,我们虽然有错的地方,可是当真不是有叵测之心哪,我们敬你爱你重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
“五阿哥说得不错,小燕子刚才是乱了阵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您千万不要往心里面去,您不要忘了先前圣母皇太后娘娘曾有意将星月格格指给臣,若臣真是有什么不臣之心又何须等到现在,说起来都是对您良苦用心,既想您不失去小燕子这个开心果又能够认回紫薇这个真正的女儿,这才生出的权宜之计啊!”
“皇,皇上,我是紫薇啊,我是夏雨荷的女儿啊,您当初那么容易的就认下了小燕子难道现在不准备认我了么?我是无辜的啊,我是其中最最无辜的啊,我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您不为我做主就算了难道还想将我打下天牢么?天哪,娘,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别说这帮人本就比兔子的战斗力要高出许多,一听弘历这话不由得纷纷反弹了起来,只是事急则乱,这会儿他们也再顾不得平日里的察言观色,一个比一个快的辩解了起来,而若是没有先前新月等人的先例,没有小燕子过往拿夏雨荷打过太多幌子,没有景娴条理清晰的步步逼近,或许弘历还会有片刻犹疑,但此时此刻,经过了这么多事再看到眼前的事实,竟是让弘历第一次有了当年雍正老爷子的无力感和恼羞成怒之感,可刚想说话又因着血气上涌只传出了一阵破碎的咳嗽之声,而景娴看在眼里怒在心头,眼见着这帮子人死到临头还想拖她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