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寝殿很安静狼君在侧(清穿)。
偌大的屋子里,伺候的人皆垂手立在一边,半点声响都不出,景娴在方嬷嬷带领下,慢慢走进屋内,却只见偌大的屋子里,伺候的人皆垂手立在一边,半点声响都不出,恍若没有半分存在感,而皇后则疲惫的躺在床上,伴着那袅袅升起的熏香的青烟,一时之间,景娴竟是只觉得眼前有些恍惚——
“娴,娴儿给姑爸爸请安……”
景娴不想惊扰了这一室静谧,可即便放缓了脚步,花盆底那‘笃笃笃’的声音,却仍显突兀……听到声音,皇后慢慢睁开了眼睛,转头看过去,只见景娴面上一片灰败,眼里更是带着血丝,不用多想便能猜到对方一夜没睡好,心里不觉又宽慰,又心疼——
“过来,到姑爸爸这儿来,咳咳,让姑爸爸瞧瞧……”
皇后强忍住的咳嗽,一声声的传入景娴的耳里,让她本就不安的心,更添慌乱——
景娴自知刚刚惹恼了熹妃,对自己十分不利,可转而细想起来,凭着眼前这乱成一锅粥的情形,景娴却也明白熹妃不至于傻到在这个当口儿上,明晃晃的让自己不好看,毕竟这一来要给皇后面子;二来乾西二所龙死凤生的风头正甚,万不敢再在这个时候去招惹主子爷的脾气;而三来,自打弘历出生以来,先是给了皇后养,后又给了耿氏,再又进了宫,实打实的算起来,熹妃与弘历还并未培养出什么太过深厚的感情,而就是记忆中的上一世,那也是等到弘历登基以后,母子俩都坐稳了山头,感情才一日千里起来……她不害怕熹妃惦记上她,反正惦记或不惦记,自己不都是得不到好?
既然景娴打定了主意这辈子不再做熹妃得枪杆子,自然就明白以后必然要与熹妃对起来的道理,是以,虽然方才那番在她的意料之外,可到底也没有太过于上心,最多也就是早点将熹妃也算入局中,早做筹谋罢了……可是看着这在自己印象里,无论什么时候,都一直是那样尊荣华贵,那样的庄重大气,那样的事事了然于心,胸有成竹的皇后,如今这般憔悴虚弱的躺在自己眼前时,却陡然的心虚了起来——
“娴,娴儿没有用,不光不能为乌拉那拉家争口气,还一次比一次要沉不住气,连累您跟着操心,这才会,才会……”
“瞎说什么?”
皇后虽然病了,可是耳朵却不聋,对于方才发生在启祥宫门口的一幕幕,早已是心中有数,可正如同同样做过皇后的景娴,能够体会到皇后的难处,从而懊恼自己一般,做了皇家媳妇几十年的皇后,又哪里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内道?
“你一向是个有心思有主意的,就是比起我当年,也不逞多让,让我很是放心,只是到底形势所逼,你又是侧,……”拍了拍景娴的手背,皇后叹了一声,“如今我还在倒没什么,总能为你遮去点风雨,可若是我……你的处境怕是就要艰难了(hp)lvss之嫁衣。”
“姑爸爸!您……”
景娴看着皇后这般温言安抚着自己,心里越发的难受,眼圈更是不由得一红,声音也带上了丝丝哽咽,而皇后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心里却是忍不住一动,促使她那原本还没有决定,尚在犹疑的想法,陡然间有了决断——
皇后正色看着景娴,“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一字一句的记个清楚,万不可忘记。”
“你今个儿虽然惹恼了熹妃,可说起来却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在这宫里院里,表面上看起来都是姐姐妹妹,好不和气,可是这暗地里阵营却分得很是清楚……你是我乌拉那拉家的人,而熹妃又被我压在底下几十年,就是你再好,她也不会打心眼里的接纳你,倒不如现下干脆里用宫务绊住她,趁她□乏术早做图谋,不然等到以后她彻底掌了势,你可就难以翻身了……”
“熹妃虽然出身大家,但除却钮祜禄这个姓之外,家里却实在拿不出什么的用的人,如此,前些年倒也还算得上老实,可自从皇上登基,弘历受到重用以来,她这心思却也渐渐活泛了起来……她本就没受过什么大家教养,且又是庶女,在家不得宠,这性子便养得极是小气,与其她趁着我病,让她在底下玩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让人防不慎防,倒不如干脆将她扯到明面上来,让宫里上上下下这么多双眼睛一起盯着!”
“这权利多是安身立命的关键,可有时候却又是烫手山芋,保不齐就会有那内里藏奸的看不过眼,在你背后给你下绊子,一回两回的不怕,可时间长了,你却要惹上头的不待见,宗室命妇的闲话,最重要的还会让弘历跟你离了心去……你万事按着规矩来做,轻易不会让人寻了错去,可若是实在拿不准,便让富察氏决断,毕竟这嫡福晋的位子可不是白坐的,若是她不管,你就姿态放低点,直接捅到弘历那儿,让他去拿主意,切记万不可为了一时之气,就将麻烦事揽上身!”
“在这宫里想要好好的生存下去,必然免不了要有自个儿的人脉,我这边得用的人,我会找机会拨几个去乾西二所,还有一些身在关键位子上的,也会告诉李嬷嬷,让你有个数儿……不过物极必反,过犹不及,你要培养根基是不错,却不能操之过急,进了有心人的眼里,不然把你辛辛苦苦培养的势力连根拔起倒也就罢了,若是还因此给你栽上个什么名头,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还有,皇上手底下有好些探听消息的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