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毓话音落下,便有一阵寒气升起,顾逸几人相视,满眼疑惑,也不知那信上所言何物暧昧都市:寂寞寻情。
只是这刻,他们也没胆子上前问话。
锦国的这员雄狮,当他盛怒之时,总是让人有些心怯,更何况,他们这些从小跟在身边的人,更是知道那被牵连的后果……
操练,狠狠地操练,永远给你留着一口气,能够明天继续站起的操练……
每每想起,顾逸他们便对自家将军肃然起敬,能把人折腾到这种地步,也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
但自家将军曾经说过:“这点儿小菜都吃不下,个大男人顶个屁的用!”
是的,和将军相比,他们是挺没用的,每每被折腾的死去活来后,顾逸他们是真想抹了脖子……
顾子毓发火是发火,但这战事还是得想的,他思索良久,开始安排:“顾逸,带十万人马即刻前往夜都方向,到了万谷便停兵迎战。”
“顾迩,五万步兵留于你,加快步伐赶往津乐。”
“顾桑,你与我同行,剩余七万快马赶往津乐。”
……
快马行军,直至夜黑透了天空,顾家军才停兵安营驻扎。
当日晚上,顾桑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将军,兵力分散,不是……”
顾子毓一笑:“战场之事,一要猜,猜得对方心理,猜得战事走向;二要赌,赌得起猜测,赌得了行动。”
顾桑接过顾子毓的银色战甲:“可为何要让顾逸去往夜都方向?”
“哼!”顾子毓脸色不由一臭:“那信上所言便是津乐之事,大敌当前,内部竟开始分散,我早说了这帮人就是欠操,等到了津乐,得好好的训上一番,战事没赢上几场,到各个骄傲自满,听不得别人半分意见!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几分能耐!”
旁边的顾桑听到“训”字,不由回想起以前,被训的死去活来唯一的希望就是第二天不要睁眼的日子,那张脸立马变成菜色:等会儿得给兄弟们打声招呼,这几日吃好点,估计后面就累的没力气吃饭了……
顾子毓并不知顾桑的心事,继续道:“还指望他们能守得津乐?还是趁早做好打算,在夜军攻下津乐疲惫之际,直指夜都,攻其不备,再在半路十万军马与其正面相迎,七万抄其后路,五万重占津乐……”
夜色已深,津乐那厢,僵持了快一个多月的战事,却尚未停止。
高高的城墙旁支起无数个梯子,梯子被城门之上的锦军推翻,夜军便继续加梯往上爬。
石头从城上投下砸中了前人,后人便踩着尸体继续前冲。
夜军的投石机在不远处安放,放入石头,拉起弹器,石头或成功或失败的投向城内,引起里面一阵恐慌。
在夜军右侧,他们的弓箭手撑起弓与弩,朝着城墙上方射去。
津乐城上也支起了箭弩,一波又一波的放箭。
城上城下,大块的石头和密密麻麻的箭交织着整个战场。
战场之上,不想死,便只能向前冲。
津乐那厢并不好受,战事开始的十几天时,大厅之内还会传出不间断的争吵,现在是连争吵的力气都没了。
最近,夜军攻了跑,跑了又来攻,闹得津乐整个疲惫不已。
刚端碗吃饭,那边来了,刚入睡,那边又来了!
津乐的几个将领也就没有闲工夫争了,能有个时间睡个好觉,吃顿饱饭就不错了。
但这矛盾暂时不显了,倒是这战事越来越愁心了。
津乐恐怕是要守不住了!
大厅内,听着不断传来的战况,顾漾不由摔了随身长刀:“争争争,争屁的争!这下好了,你们怎么不争了?”
卢溪急忙拉住顾漾:“顾漾,别说了,战事要紧。”转身看着厅内几人监事:“诸位可有何良策?”
顾漾冷哼,看着卢溪身后的几人:“良策?对!你们赶紧的想,我顾漾是没脑子,是个莽夫,你们说的对,我是想不出了。”随后,弯腰一弓,满是讽刺:“诸位聪明的大人,赶紧的想啊!”
卢溪暗暗闷笑,这几个就是得让顾漾这不讲理的来治,顾漾虽是个武夫,但也是个大智若愚的主,不然人家怎么可以冠上这“顾”姓?
卢溪捂嘴咳嗽一声:“诸位可有何良策?”
几位监事听到问话,相顾无言。
他们被派来津乐是为了牵制顾家。
如今朝廷之上,顾孟两家分庭抗礼。孟家有位入了后宫正得宠的贵妃,顾家在外有个了不得的将军,若真要相较,还真是难说。所以,孟家不得不在军事上给牵制下顾家。
他们自从来到津乐,最主要的任务便是举出他们的“反对”牌。
什么,想迎战?何必呢!津乐城坚兵强,也不是这么给浪费的,直接守城便行。
什么,你反对?就你们这群五大三粗只会抡刀子的家伙,知道脑子是该怎么用的吗?
前不久几人是挺得意的:这些个粗人能比得上他们饱读诗经的嘴皮子吗?
但看如今的形势,几人就算是不懂战事也是知道的,这津乐怕是要守不住了。
顾漾几个将领看着被噎住的几人,这心里菜总算是微微舒畅了些。
这些个不懂战事的白斩鸡,开战前吆喝就算了,这开战后还没事就插手打岔的,握着兵权不给用!要不是官职在那儿,他们早就直接揪人从这津乐城门之上丢下去,看你们怎么能耐!
由此可见,若真说什么骄傲的,顾子毓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