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韦二公子最近迷上了戏子,且好男风,已经把韦相气了个半死,如今看來还真的是。
莲生眼皮跳着,瞅着韦二公子“弱柳扶风”地走到白泽面前,等到他用两根手指头从怀里抽出一方手帕擦拭着自己红嘟嘟的嘴唇时,莲生终于还是忍不住嘴角抽动了起來。
“哎呀,别误会,我是为了我家盈盈才來抢你的,我喜欢的可不是你这个型儿。”韦二公子甩着手帕风骚地对着白泽眨眼说着,身旁的莫离瞬间哆嗦了起來,一身鸡皮疙瘩。
王都又一大奇闻,韦二公子可真不愧是奇葩一只,他今天竟是为了给自己喜欢的妓女抢男人的。
“來,快过來嘛。”韦二公子扭腰摆臀地去拉那个叫盈盈的妓女。
一束花,她的手指伸在了白泽面前,根根晶莹如玉。
莲生盯着那手指,再看看自己的手,沒得比,只觉得嗓子干得冒烟,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下意识扫上白泽的脸,他眉目依然是平静的,并沒有因为韦二公子的强迫而不开心,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笑意。
月色星光下对视的俊男美女,真的是一幅羡煞旁人的画,四下里闹腾的声音也渐渐静了下來。
莲生别开视线,不去看白泽也不去看那执花的美人,她知道,只要白泽收下了那花,这姑娘也就是他的人了。
这样……说不准会更好。
莲生僵硬着身子,忽冷忽热,手指都在颤抖,她满脑的混乱思绪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这个念头她本能想要抗拒,却又如魔鬼般始终蛊惑纠缠不去。
如果他接受……如果他接受了,那自己会不会就放下了。
白泽的视线慢慢扫过女子的指尖,她的手指伸出的时间好像已经地老天荒了似的,却依旧羞涩地坚定地维持着那个姿势,仿佛只要他不回应,便会一直等待下去。
女子已经露出了些许尴尬的神色,通红的脸,仿佛连着耳朵都红了,她微微垂着眼,眼中有些亮光,晶莹动人,那是因为长时间等待而充盈的泪意,在那样水晕般的视线里,近乎痴迷地看着白泽。
莲生看得都不忍了,如果她是白泽,她想她不会忍心拒绝的。
白泽终于动了动,却不是去接面前那枝花,而是慢慢抬手向身旁伸去,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他的手,猜测着他到底要去拉谁。
却有一只手突然伸了过來:“我说,不要害羞,这位公子我知道你也喜欢盈盈,來,干脆点,收了吧。”
在众人抽气声中莲生一把抓过那枝花,看也不看便往白泽怀里抛去。
女子眼底立即射出狂喜的光芒,兀自擦拭着泪水,这回是喜极而泣。
白泽的身子颤了颤,一直沉静如水的人突然有些愕然地转头直视莲生。
他的眼眸一时比天色还沉,仿佛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涌了上來。
莲生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几欲吞沒人的眼神,他向來是风淡云轻的模样,此刻的脸色却真的变了,她能感觉到他的怒意。
她的心刹那间便沉了沉,呼吸几乎要窒息了,目光垂了垂,下意识转开头,手指不自然地撩了撩头发,定了定心神,又吸了口气,扬脸与他对视。
他沒有表情,也沒有动,只是看着她,然而所有人却觉得四周的气息已经变了。
人群中的嘈杂声也淡了下去,执花女子刚刚的狂喜已经化为惶惑,她失措地僵在那里,一会看看白泽,一会又看看被白泽死死盯着的莲生。
令人窒息的静默里,白泽终于动了。
在四下惊呼声中,他手一伸便将呆呆的莲生抓起,莲生还沒來得及惊呼,就被扛起,向栖桃苑走去。
白泽的动作一气呵成,连身旁的莫离也惊愕地张了张嘴,而韦二公子兀自搂着哭成泪人的盈盈安慰着,嘴上说着“还真沒眼光”,嘴角却勾起了一丝得逞的笑意。
白泽扛着她的姿势一点也不温柔,她就像块木头似的被栽着,看着身边的人和物都是倒着的,落花浮灯,晃得眼睛有点花。
莲生还沒反应过來,身子突然腾空,随即:“砰”一声。
“啊!”
莲生被扔了下來,四面一望,这才看清楚这是栖桃苑的屋内,她被扔到了床上。
莲生怔怔地看着立在床边的白泽,他依旧不说话,到底要干什么。
白泽的容颜浸在月色中清冷如玉,他静静地看着床上的莲生:“覃莲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莲生克制着自己发抖的声音,努力露出一个笑脸:“我觉得你们很般配,所以……你不喜欢可以……用不着这么生气……”
眼前一暗,一张无限放大的俊颜,莲生僵在那里忘记动弹,在唇与唇即将接触时莲生慌忙向后躲去。
白泽居高临下看着她,语气冷静,眼神悲哀:“覃莲生,你还记得祭酒节的那晚你将我塞给别人时的后果吗?”
莲生一怔,那个时候白泽是为了借兵,所以才会……挣扎半天,终于挤出了一句话:“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那好,我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白泽铁青着脸,一把拽过莲生的领口。
莲生慌忙挥手挡开他的纠缠。
白泽手一挥便将莲生四处乱挥的手抓住,他攥得很紧,莲生瞬间沒法动弹了,他强迫她看着他,静静道:“覃莲生,你到底在想什么。”
莲生一怔,不看他洞悉一切的双眼,直了直脖子,跳起來色厉内荏地叫嚣着:“白泽,这不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