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冯弹了弹烟灰,然后咳嗽了两声算是清了清嗓子校园全能高手。林惊初那份毕恭毕敬让他很是受用,就这份态度这小子以后肯定是会有大的成就,最少会超过自已吧。乞丐冯又扫了眼自已那不成弟子,不由得在心里叹道:“有勇无谋,徒一勇夫而已!”
乞丐疯不再管他,而是转向了林惊初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自信他不会打你的头?”林惊初摇了摇头表示自已不明白。
不用等他表示因为乞丐冯自已已经回答道:“没有杀手会去看被杀者的眼睛,看见眼睛就像看见一个人的灵魂。看得多了就会觉得欠债,一欠债手就不稳,从而就失去了杀手的本能。”
林惊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老乞丐说得没错,当匕首剌进别人的身体时,自已也是尽量避免去看到对手的眼睛。那些愤满,委曲,平淡,或是害怕的眼神,总是让自已常常在午夜梦回。
“杀手需要的是一击而中,排出脑袋所以胸才是他们最好也是最快解决目标的地方。”
林惊初点头道“是。”接着他又提出了自已最大的疑问:“你怎么知道她会去打你的脚,而不是开枪直接打床下的人。
乞丐疯呵呵的笑了两声,又抽了一大烟才道:“春天!”
“春天!”林惊初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和春天有关系吗?
王老七强调了一句“春天。”并用力的拍了拍野田樱子光滑的大腿。“春天的美女总是会迫不及待的想要穿上裙子!”
乞丐冯笑道:“主要还得是我这一双手,还有这一点点残存的味道!”说完他自已把手放在鼻间嗅了一下,然后慌忙的把手放得老远。“真不是他妈的人闻的”他自嘲道。
林惊初这才恍然大悟:“美女的美腿,被这双手一摸,当然先要摆脱这双玷污自已的脏手,那双脏手是谁的就不重要了。”
乞丐疯满心欢喜的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孺子可教也,好,我也收你为徒了!”
林惊初犹豫了一下,虽然看起来这老乞丐确实有点本事,可是自已对他的身份多少还是有点怀疑。做自已这行的,不得不多长个心眼。
他还在犹豫有人可高兴了,王老七竟然放开了野田樱子的大腿,蹦着就到了林惊初的身前。他倒是毫不犹豫的也学着师傅的样子,在林惊初的脑门上给了一巴掌道:“师弟。”话音刚落便被乞丐冯一个大腿踢了个屁蹲。
乞丐冯踢了这一腿并没见着高兴,眼神迅速的暗淡了下来。他对王老七道:“他是你师兄。”
刚刚被踢了个屁蹲,现在又被强按了个师兄。王老七怒火大起却又不敢发出来,只得抱怨道:“我比他进门的早!”
林惊初并没打算去认这个师傅,但又不好当面去驳老乞丐的面子。一时想不好什么说辞,急得涨红了脸道:“我....我....”
乞丐冯却并不在意,只是将手放他的肩上。眼光越过林惊初的背后,望着那无尽的夜空轻轻的道:“这是我答应你父亲的!”
“父亲!”林惊初眼睛立刻湿润了起来,那是一个多么遥远,又多么亲切的称谓。“你认识我父亲?”林惊初问得惶恐,心里有着某种期待,又有着一些害怕。
乞丐冯望着夜空,像是把自已也望了进去。望进了旧日的血雨腥风,望进了与老友的生死与共。
半响他才回过神来,抖抖擞擞的从内衣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带血的手帕,递到时了林惊初的手上。
每一层都包得那么仔细,包得那么整齐。林惊初每打开一层,心就愈重了一分。王老七站在他的身后,心里也忐忑不已,那种神迷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甚至想抢过来干脆一下打开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师傅如此珍惜。
林惊初稳了稳心神鼓足勇气打开了最后一层白布,王老七心里有点失望,那不过就是一个黑色的钱包。
火车站里人山人海,送别的人们用泪水将这里汇成了大海。但林惊初一点不伤感,他很兴奋。当兵是他人生里最大的一个目标,终成所愿那里还能够有一点忧伤的影子。尽管母亲的双眼红成了一双桃,喋喋不休的说着以后需要注意的林林种种,林惊初也还是装不出一点离别的伤感。他理希望的是火车有够早一点出发,早一点带他去那个他梦想了很多年的地方。
父亲依然像一座山,几乎没有叮嘱他什么。只在临上车的时候对他说了一句:“这是你的梦想,有了梦想还不够,还得你去给梦想飞翔的翅膀。”
林惊初变戏法似的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钱包:“爸,别让妈把你妈管得太紧,还是存点私房钱,给我娶媳妇用!”
一切都如此清晰的还在脑海,但已物是人非。
“你是谁?”林惊初尽量保持着灵台里最后一丝清明。乞丐冯又抖抖擞擞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郧章,林惊初看得分明,那是八局给有功之人发的最高荣誉勋章。父亲曾经也有一枚同样的,从建局到现在共就只颁发过五枚。
心里的防线一旦决堤,泪水就如洪流。林惊初哭倒在老乞丐的怀里,这就是亲人的怀抱,曾经日思夜想的亲人的怀抱。
老乞丐轻轻在林惊初的背上拍着,也是老泪纵横:“都怪我呀,当初要不是为了掩护我们,他们也不会这样就去了。”
野田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看着这两个抱在一起大哭的男人鄙夷的‘哼’了一声。
林惊初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