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身后的人轻声唤他。
胤俄立时收敛心神,若无其事地用马鞭朝着废柴那边一指,“那是谁家的?”
“回爷,是九爷家的。”随从里有认得的回答。
“九哥家的?”
“是。”
这个时候,突然冬喜的风筝在空中断了线,就朝这边缓缓飘坠了下来。
无巧不巧的,胤俄一伸手就接住了那随风飘荡的风筝。
冬喜快步跑过去,上前行礼,“奴婢给十阿哥请安,十阿哥吉祥。”
“你的风筝?”胤俄明知故问。
那边废柴看到情形,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走了过去,现在不傻了,有些礼数就不好废,真是傻子才幸福的年代啊。
“奴婢给十爷请安,十爷吉祥。”在外面,废柴也就省力气不给他行跪拜礼了,唉,这个等级制度森严的时代啊,不是嫡的给这些数字请安问好都得行跪拜礼,nn个熊。
胤俄看她过来了,便将手里的风筝还给了冬喜,笑道:“原来是郎侧福晋啊,难怪看着有几分面熟。”
废柴浅笑而立,没回话。
“九哥府上的都到庄子上了?”
“是的。”
“怎么没看到九嫂?”
废柴默默黑线了下,“奴婢不知,许是在别处看景吧。”
“侧福晋看什么书?”
废柴看了下手里的书,回答:“《封神演义》。”
“喜欢这样的话本啊?”
“打发时间罢了。”废柴实话实说。
“爷还有事,先走了。”
“奴婢送十爷。”赶紧滚蛋吧,没得破坏姐踏春的心情。
目送某十离开,废柴直接吩咐:“咱们换个地方。”这里离路有点近了,难免会碰到一两只偶尔路过的人,这附近基本都是皇亲国戚的封地,还是能避就避了。
主子说话,下面听差自然是照办。
于是,废柴就领着自己的几个人寻了个风景也差不多,离那路又远得很,且在某九地盘上的地方继续去吹风看景放风筝去了。
对于经常无声般站在自己身后的鲁泰,废柴的感觉只有一个——沉默是金,中南海保镖的素质就是过硬。
冬喜放她的风筝,废柴就找了棵向阳的大树底下坐着看。
纣王妲己跟武王姜子牙那点事吧,以前看的太多了,可是,返璞归真,现在静下心看话本,重新感觉也还不错。
“主子,快晌午了,该回去用饭了。”
废柴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懒得动弹,便头也没抬地说:“让小东子回去把吃的拿过来,简单点的,凑合着吃点就行了。”
“嗻。”
没多久,小东子就拿着东西回来了。
然后废柴一看,立马就佩服了。要不说干一行专一行呢,瞧人这当下人的,她只说拿点吃的来,人家不但把吃的拎来了,还拿了毡毯、披风、靠枕等等一系列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当然了,这些东西小东子一人是拿不了的,所以他又叫了庄上的几个人帮忙。
照例地冬喜拿些小钱打赏了那些人,然后服侍自己主子吃饭。
对于钱这东西,废柴看得很开,在这个时代在她这个圈子里想过得平安点舒服点,钱是一定要舍得的,况且守着某九这个大财主,她觉得底气那是足足的。
省啥也别给某九省钱,让他不和谐!
等等,废柴拿着筷子想:虽说上次某九赞助的银票剩下的不少,可坐吃山空终究不是个事儿。所以不和谐归不和谐,他再来不来和谐她的时候,钱还是得想法捞点的,反正他凯么!
“主子,饭菜不合口吗?”冬喜看主子不动筷,不由问了句。
“不是,想事情。”废柴笑了笑,下筷吃饭。
废柴吃饭向来不行细嚼慢咽那一套,干脆利落才是她的风格。
废柴一吃完,把筷子一撂,就继续歪那边看自己的演义去了。
冬喜几个人这才去吃自己的那份儿。
春风三月天,杨柳青青,青山隐隐,天上不时有鸟雀飞过,坐在毡毯上,靠着大树,倚着软枕,旁边还有人伺候,这日子那真是不是神仙赛过神仙。
废柴手托着腮,望着远处的青山,笑眯了眼。
冬喜一直有一个错觉,总觉得主子恢复神智后跟以前的生活状态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现在会时不时地看点书,其他的倒是和以前一样。
冬喜并不是一直伺候郎萍,而是在郎萍傻了之后也就是废柴穿过来后才进府伺候的,所以她不知道以前的郎萍是个什么性情,自然就会觉得如今的废柴跟以前没什么差别。
四福晋领着几个丫环嬷嬷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废柴无比悠闲惬意的状态,不由得会心而笑。
“妹妹好兴致啊。”
废柴一愣,再打眼一看,是某四老婆,赶紧从毡毯上起身,穿好了花盆底鞋,请安问好,“四福晋也出来踏青啊。”
“嗯,天儿不错,就在庄外到处走走,不想就碰到妹妹了。”
“福晋要不嫌弃就一块坐儿吧。”
其实废柴就是客气地让让,不想四福晋笑着点点头,“好哇,正好我也走得有点儿累。”
废柴表示很无语。
“妹妹平时就看书打发时间吗?”
“我那针织女红难登大雅之堂,好在还些许识得几个字,便寻了几本话本看,也就装装样子,哄弄哄弄不知情的人,内里根本就是一包草。”
四福晋因着她的说辞掩帕子笑了,“妹妹这是过谦了,妹妹这从上到下透出的书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