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之喧双唇紧抿,绷着一张脸,眼底有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受伤。
闫晨汐年龄毕竟摆在那,社会多年的历练也让她能够快速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她舔了舔干涩的唇,静静的看了侯之喧一眼,自顾的往教学楼方向走去,而侯之喧则倔强的站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
走了几步,闫晨汐用力的闭了闭双眼,转身,噔噔噔的踩着高跟在侯之喧面前站定,“你是孩子么?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什么时候可以做什么事,什么时候不可以做什么事,你连这点都不懂?”
“很丢人?”
“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侯之喧喉头一紧,“我知道了。”
闫晨汐心脏微微一缩,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很快被她压了下去。她低头看了看时间,“我今天还有工作,先走一步。”
“好。”
看着头也不回的闫晨汐,侯之喧双脚如嵌在了地板上,一动不动,笔挺的身影,看过去是那样的寂寞的。
—————————————————————————————
闫晨汐也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了,她不是个会轻易动怒的人,准确的说,她是个懂得掩藏自己心中情绪的人。仔细回想,自从认识侯之喧以后,她的心绪总是轻易的受他左右,易喜易怒。像撒娇,耍赖这些,她以往从没做过的事,在侯之喧面前,她自然而然的便表现了出来。尤其是,当他在校园里扛起她的刹那,她的心,狠狠的跳动了下!
这不是个好兆头!
她是个二十八岁的成shú_nǚ人,而他不过十八岁,她与他,注定不可能。在那一瞬间,她怕了,所以,她逃了。他眼底的伤,她只装作不懂,没看见。
可是为什么,整整一个礼拜了,她仍是一闭上眼,满脑都是他受伤的脸。一想到,他落寞的身影,她的心就一阵一阵的抽痛着。
最近,她最常做的一件事便是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未接来电,有没有未读的信息,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手机是不是坏了,为此手机模式一度从震动改成铃声再改成震动。平日里,她在怎么的懒散,也会将自己份内之事做好,如今,走神却成了她的必修课。
见到这样的闫晨汐,陈恩琳担心不已。闫晨汐只能以身体不舒服搪塞过去,唯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她完蛋了!
闫晨汐这个礼拜,每天一下班,马上回家,哪儿也不去。陈恩琳一度以为她良心发现,改过自新,不再去祸害良家男子。连闫太太都是一脸惊吓,以为自己的女儿病得不轻,又是量体温,又是测血压。闫晨汐非但没有暴跳如雷,嘴角还不住的往上扬起,看的闫太太心里直发毛。
目送女儿回房,闫太太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到正在看新闻的闫先生身边,只见她此刻双目圆睁,神色恐慌,显然吓得不轻。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老头子,赶明儿你带你宝贝女儿上医院好检查一下,看看这里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说着,她还紧张兮兮的往楼道口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