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不知道是什么事,可是看着水瑛脸色不好,又吓个半死。等着水瑛走了,贾琏才感觉已经是汗湿重衣,浑身无力了。谁知一个小丫头慌张的跑来:“二爷不好了,老太太昏厥过去了!”
贾琏赶紧进去,贾母已经慢慢的醒过来,邢夫人和凤姐正围着贾母给她揉手心脚心,鸳鸯这些丫头们哭着端来一碗蔘汤:“就剩下这些了,库房里面的东西都封存起来,也是老太太的房里没人进来过。老太太还是先润一润。”凤姐见着贾琏进来忙着道:“爷还是想个办法,求着请个医生看看。”
贾母缓缓地睁开眼:“我还没事,你们不要忙了,把二太太和宝玉叫来,我有话吩咐你们。”说着贾母又对着鸳鸯说:“你叫人预备香烛纸马,我要用。”王夫人那边可是比贾赦这边惨多了,家里的东西不是被打个稀烂就是被抄走了,甄氏和宝玉跟着丫头婆子们都被抢的身上头上凌乱不堪,一个个饱受惊吓。王夫人见着自己的事情败露了,顿时没了主意。好在甄氏是个有主意的,还能撑持着扶着王夫人坐下来,叫贴身的几个人把剩下的东西都收拾起来。结果清点一下,宝玉身上的玉竟然不见了。
甄氏听着丫头们的话也不怎么着急,她只是担心着贾家藏匿甄家家产的事情给掀出来,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忽然见着贾母那边的丫头过来,王夫人害怕贾母责骂,又兼羞踌躇一会等着贾母那边的人不断来催促,才磨蹭着过来。宝玉扶着王夫人进了贾母的院子,正看见丫头们在院子里面摆设香案,供果等源源不断地端上来。凤姐扶着贾母出来,邢夫人见着王夫人嘴上想动,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贾母带着剩下的两位太太和贾琏宝玉夫妻都跪下来,贾母虔诚的祈祷求上天,把领导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乞求上天把灾祸都降在自己身上,不要殃及儿孙。贾琏和凤姐听着贾母的话想起来当初自己的作为忍不住一阵羞愧。倒是王夫人心不在焉的,似乎没听见贾母的话。宝玉只知道哭哭啼啼的,跟着贾母身后磕头。
众人扶着贾母回去,这个时候贾赦和贾政也都回来了。母子三人见面又是一场痛哭,贾母半晌止住哭泣道:“这个家到现在也该散了,我把体积拿出来给你们分一分。剩下的也看你们的造化了。”说着贾母把自己历年积累下来的钱财物品一一分清楚,并无偏向。贾赦和贾政都是无话可说,只在心里感慨着原来老太太比谁都精明,这个家到底是我们不争气给败坏了。贾母分派公正,王夫人也无话可说了。最后贾母拿着两块玉佩,一个给了凤姐:“这个是我的当初陪嫁的东西,给你肚子里的孩子吧。”说着又把宝玉叫到跟前:“这个是我爷爷给我的,你的玉没了,这个就给你吧。”
凤姐看着贾母的情景心知不好,只好含着眼泪接过来,宝玉则是有些懵懂,接了那块玉只是和贾母说些撒娇宽心的话。贾母说自己累了,众人都遣出去,贾政和贾赦都各自回去和家人商量对策。
宝钗知道水瑛去贾家抄家了,等着晚上水瑛回家,看着宝钗有话说不出来的情景,拉着她的手夫妻两个坐下来道:“你有什么话只管说,我知道,那边总是你姨娘家。忽然成了这个样子,放在谁心里也不好手。只是皇上的旨意不能违抗,我们都是食君俸禄的臣子,大义面前——”
“大义面前不能徇私枉法,这个道理我知道。我只是想着虽然那边是你和柳湘莲去的,可是抄家的事情,怎么都不会是清风细雨和颜悦色的。我只是想着他们今天晚上的处境心情有些伤罢了。四妹妹怎么样了,东边的女眷全被收监了。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宝钗有些担心惜春的处境。
“她倒是没事,太后和皇上说了她是在荣国府那边长大的,和东府没什么关系。皇上也是特别开恩,依旧叫她在宫里做供奉。只是这几天不能在太后跟前侍奉。”水瑛把今天的事情大概一说,正要叫人摆饭。
水曦听见老子来了,闹着过来。水瑛见着儿子十分高兴,举着水曦叫他骑坐在自己脖子上,父子两个嘻嘻哈哈,闹的不亦乐乎。宝钗看着水瑛父子心里的凄凉之感慢慢的消失了。
刚把晚饭摆出来,忽然水瑛身边的双喜进来:“爷,贾家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贾琏的媳妇要生产了,求爷开恩准许他们请大夫和产婆来。”
水瑛有些差异的说:“贾赦和贾政已经放回家了待参了,怎么还要困着他们呢?叫人去看看,到底是谁假传圣旨?你和贾家的人说,只管去请。”
“难不成是他们弄错了意思,既然已经闹清楚了缘由也该没事了。”宝钗上辈子尝过被禁锢起来的滋味,对着贾家的处境有些怜悯。
水瑛则是沉思半晌,摸着下巴望着远处出神,自言自语的说:“我吩咐的很清楚,是谁在借刀杀人呢?”
当天晚上凤姐生了个儿子,三天之后,贾赦被皇帝削成白板,世袭的爵位没了,官职也没了,被皇帝发配到边疆效力。贾政倒霉多了,他的家产根本补不上任上的亏空,最要命的是贾雨村跑出来狠狠地参劾贾政一本,眼看着就要进监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