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宁锦正与萧家的大堂嫂话别,听到声音转过脸,却看到年秀如已经倒在了地上,一边有个面熟的小丫鬟正抖得如风中落叶。舒虺璩丣
这是怎么回事?
华宁锦心中疑惑,却在看到年秀如的裙摆上那一抹艳红时脸色一变。顾不得其他的,连忙令人喊婆子把软辇过来,把人送回后院。同时伸出手一搭年秀如的腕脉,指尖脉象混乱,一会儿强如劲竹,可是转瞬却又虚如风中拂柳,只是,无论是哪一种,都已经是回天无力了。
年秀如的脉象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华宁锦有一瞬间的错愕,接着手掌已经被人一把拂开,年娇如有些扭曲的脸在她面前无限的放大。
“嫂嫂,姐姐身体不适不劳您费心了!”年娇如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帮着她打伞的丫鬟手中的伞已经被她一把打开,冒着大雨,她在恶狠狠的瞪过了华宁锦后深一脚浅一脚,匆匆的随着抬着轿辇的婆子去了后院。
华宁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压下心里的不适,却知道,这不过只是个开始。
“清冬,去前院儿,告诉守二门的婆子去前院报给黑山总管,请大夫快些到府里。”
华宁锦一声令下,清冬连忙应了,只是,跑了两步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匆匆跑了回来。
“夫人!”清冬的脸像白纸一般。“刚刚那个小丫鬟,是二姑娘新留的小丫鬟。”
这小丫鬟正是前几日萧雨蓉闹腾过后,由蔡婆子送进来的,萧雨蓉与萧雨莹两人一人留下了两个小丫鬟。
“知道了,快去。”华宁锦只觉得心里那种不妥的感觉更甚,看看这边,女客都走得差不多了,而地上年秀如留下的血渍也是被雨水冲刷的一干二净,头上的伞正在抖簌,华宁锦转过脸,清秋的脸色一片惨白。
“没事儿,你慌什么?”华宁锦淡淡的说了一句,清秋怔了怔,眼神尽量的平静了下来。华宁锦收拾心情,勉力的镇定了一下,这才快步往后院走。
远远的,已经有丫鬟婆子在匆忙的忙碌着,见了华宁锦匆匆行礼,接着又匆匆奔去老太妃的院落,各自忙碌。
“母亲。”华宁锦进了房,清秋收了伞把伞放置到了一边的廊下,这才也跟着华宁锦进去,站到了靠门处待着。
“你还好意思喊我母亲!”迎头一个茶杯扔了过来,华宁锦侧侧身,茶杯在旁边摔得粉碎,年太妃脸色煞白,一脸的气怒。“你与秀如一同在二门送客,你明知她有了身孕,居然不照应着!”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还有!那个小丫鬟是怎么回事!怎么偏偏秀如摔倒时她在一旁?”年太妃气得手指直抖,“现在人拘起来了,要是有什么事,我定不轻饶。”
“母亲,当时媳妇正在送大堂嫂,还没等话说完,年姨娘就摔倒了,媳妇着实不知是怎么回事,明明一直站得极稳的。”华宁锦心思急转,把事情都想了一遍。即使那是二姑娘的小丫鬟,却怎么都勾不到自己的身上,倒也不害怕。
“老太妃!”冬香一脸惨白的自内室跑出来,“姨娘见了大红了!”
“怎么办,姑姑!”年娇如本一直在老太妃的身侧抹着眼泪,听到这消息脸色更是悲怆,看着老太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这大夫还没来啊!”
“已经派人去请了。”华宁锦在老太妃看过来时迅速的回应,老太妃哼了一声,转头继续等着。
只是,房里,年秀如的申银声弱了下去,可是,大夫却始终没来。老太妃面色沉暗,华宁锦亦开始觉得不对,她施了个眼色过去,清秋连忙悄无声息的转身出房走了。
“孙嬷嬷。”年太妃冷冷的目光紧盯着华宁锦,“去看看大夫怎么没来,再去好好催催。”
“是。”孙嬷嬷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华宁锦,快步走出去。
华宁锦的脸上微有些难堪,不过却只能忍下来,这时的她,已经有些明白过来,如果她猜得没错,这污水,恐怕真要泼到自己的身上了。
宅斗宅斗,有了宅自要斗,她真的是个白痴。华宁锦心中后悔,可这时也只能见招拆招了,心中自是后悔自己的轻慢,时刻需要防备,自己怎么就这般大意?
大夫终于千呼万唤的进了府,匆匆进到内间去给年秀如把脉,出来开方子时,那大夫脸色极肃。
“老太妃,年姨娘这一胎保不住倒不要紧,怕得是……日后姨娘子嗣上,恐怕有些艰难了。”
孩子月份太大,这且不提,这位姨娘恐怕还有些不对,只是这些事情,这位大夫却不会多嘴的。这后宅子来得多了,越是富贵人家,内里的内情就更是复杂,对于这些事他自然是乐得当个睁眼瞎子。
宁宁已话如。老太妃的心在那一刻立即纠紧,子嗣上艰难?没人比她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一时间,她的脸色更是阴暗。她转过脸,狠狠的盯着华宁锦,却只是忍住,让孙嬷嬷带着大夫去开方子,让丫鬟快些抓药过来。
一盆盆的血水终于送了出来,在昏迷中被灌了药的年秀如终于小产下来,华宁锦紧捏着手,看着那鲜艳的颜色,空气中血腥的气息浓烈,而她的心慢慢的冷下来。
“爷儿,您过来了!”房外丫鬟的禀告声清晰的传过来,门帘子轻掀,萧君昊冷肃着脸走了进来。
“阿昊!”老太妃的眼睛登时就红了,“秀如、秀如的孩子没了,我苦命的孙儿啊!怎么就这么没了!”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