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姬一事并没有流传出来,只是有寥寥几人知道那一晚发生了何事。
今日一大早张烙就前去神殿找国师殁烎,此时的殁烎正被伏召服侍着穿戴好衣物,敲门声阻挡了伏召就要开口的嘴巴,殁烎往后一看,清淡的口吻说:“进来。”
张烙推开门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叩见国师。”
“张公公……?”殁烎用不确定的语气说,他现在扮演的是完全失去记忆的人,对于只见过见面的人,一时间可能想不起他叫什么也没奇怪的。
张烙马上回道:“是的,国师大人。”
“你来找我有何事?”一大清早,他实在是想不到张烙这么早来会有什么事,不离脸颊的珠帘面罩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张烙略微躬身,双手交叉并拢放于下腹,“回国师大人,陛下有急事要立即召见国师大人,烦请国师大人用完膳后就随奴才到龙璃宫。”
伏召抬头看了下殁烎没有多余神色的双眼,默声询问。
殁烎摸摸伏召的头,依旧是那清冷的声音说:“上早膳吧。”
“诺。”伏召应声行礼后就退下了。殁烎理了理衣襟处的褶皱,然后满条不紊的坐在凳子上等待他的早膳。
张烙看着伏召端上来的膳食,眼波里划过一丝其他的色彩。不管十五皇子有没有失去记忆,还是更换了身份,某一些习惯始终留在他骨子里。
殁烎就在张烙和伏召的注视中一口一口的吞咽稀粥,桌子上的配菜几乎没有被动过筷子。等他吃完一碗粥后,伏召贴心的递过一张干净的丝帕给他擦拭嘴角。
张烙没想到殁烎喝一碗小小的稀粥要花费这么久的时间,不知道在龙璃宫翘首盼望的傲帝会不会着急的来回走呢?
“张公公。”殁烎率先走在前面,见张烙还站在原地就提醒了一下。
张烙发现自己的晃神,赶忙追了上去,美轮美奂的房间在殁烎离去的瞬间失去人气,伏召眼神复杂的看了下周边都呈白色的屋宇好像失去了光亮一样,显得落寞。
他的哥哥……他如此的想叫那人一声哥哥,可是也就只有那次他才能当着那人的面唤他一声哥哥,可惜那人却不知道。如果那人知晓自己还有一个亲弟弟的话,会不会像对待北堂鸿煊一样的态度对待他呢?伏召低头思考。
只有他才与那人一样,身上流有同父同母的鲜血,同为殁族后裔,所以他是最能理解那个人的存在。伏召不经意间握紧了自己的右手。
父皇的父爱居然不能给予他,那么那人的兄长爱怜是否可以给他呢?
每当殁烎路过一些宫婢或者太监时都会引来他人的注目,毕竟国师虽然每天都会去龙璃宫一次,可是能见到的机会还是不多的。在炎烈皇朝有个根深蒂固的思想,那便是一旦被国师看过一眼的人都会身披福荫,可惜国师殁烎总是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他们这些凡尘世人。
“国师大人到了,陛下说过您一到就直接进去便可。”张烙推开门说。
“嗯。”
望到里面去就能看见北堂傲越严肃的批阅奏章,好似每一次他在这里看到北堂傲越,他都只在干这件事,除去其他的不说,其实北堂傲越是个很称职的帝皇。
“叩见陛下。”
北堂傲越马上停下笔,从上位走下来扶起正在行礼的殁烎,“朕说过,没人的时候叫朕傲,你忘记了?”温柔的一张脸诉说的尽是柔情。
“傲。”殁烎服从的说。“傲找我来可有事?”
北堂傲越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却被他敏感的转身,“不好意思陛下,我不喜欢别人随意碰触我的身体。”
北堂傲越无声的一笑,看着自己落空的双掌,觉得或许这是因为未泱潜意识里还残留着‘不好’的回忆?
“朕带你去个地方。”这次北堂傲越没有再搭上殁烎的肩膀,自然的牵起他的手。
殁烎皱起眉头,不郁的看着紧握他右手的帝皇,他现在极想一手挥开,可是他不能,只能忍着。
看着一路熟悉的风景,殁烎有个不详的预感……
北堂鸿煊再一次偷偷溜到十五皇子‘北堂未泱’的住处,就在国师登位之前小皇叔就搬离了皇爷爷的寝宫,转而住在冷宫附近,北堂鸿煊一度以为小皇叔再一次遭到了厌弃,可是自从小皇叔被打发到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据说身边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只不过这次被打发到这里唯一不同的便是小皇叔的殿外很多侍卫把手,他根本找不到适当的机会潜入。
这次他听说皇爷爷把很多侍卫转去了神殿,理由是国师刚登位会更加的危险,机不可失,遂他决定今晚潜入。他手心开始冒汗,虽然他自小就学习各类暗器和武功,但是实践还是第一次,为此他特地去御药房偷了些没有色味的mí_yào来。既然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那便……
北堂鸿煊大大方方的出现在八名侍卫的面前,还好调走了一些,不然之前的十六名侍卫他可搞不定。
在前面的两名侍卫刀柄互相交叉,不言苟笑的说:“小王子烦请留步,陛下有令,没有陛下的命令谁都不得进入!”
“本王子有说要进去吗?”北堂鸿煊嘲笑的看着他们,然后故意在每个人面前都走一圈,“本王子就是想来看看小皇叔住的地方……而已。”最后两字拉长了许久,当音落时,那些侍卫全部倒下,发出很大的声响。
“果然是御药房里最厉害的mí_yào。”北堂鸿煊拍拍手后